。周與涵有些擔心地上下打量了一下簡喻,"沒事吧?柯笑言說你的馬有些問題,剛才沒找到你,我很擔心。""沒事兒!我騎術好著呢!"簡喻安慰道,"抱歉啊,讓你擔心了。"簡喻沒看到的是,在他身後,謝君竹任由柯笑言幫他摘著剛剛衣服在地上沾上的落葉,眼睛卻一直盯著簡喻的背影。低沉而專注,像是藏了千言萬語,又像是畫布上大片的留白。未說出口的話,看似未完成的畫。簡喻聽不到,也看不見。簡喻十七歲認識謝君竹,是在酒吧裡。他正在洗手檯洗手,身後的隔間裡從他進來就隱隱約約傳出一些曖昧的聲響。在酒吧裡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簡喻就跟沒聽到似的。但裡面的人顯然並不想當作外面沒有人。突然咣噹一聲,有人撞上了門板,然後就是小聲的呻吟飄出來。"外面還有人呢,你就這麼著急?"說話的聲音低柔,呼吸並未亂了一分,很是遊刃有餘的風流樣兒。這話的音量一點不遮掩,含著痞氣就像故意說給外面人聽的。另一個聲音很小,帶著鼻音似乎在哀求什麼,簡喻聽不清楚。只聽那個人嗓音裡蘊著慵懶,笑了一下,"小東西,想跟我?"簡喻聽著這明顯佔據至高主導位的話挑了挑眉,看樣子這又是一位風流場上的常勝將軍,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哥兒,聲音聽著不熟。簡喻特意把手往烘乾機下一伸,烘乾機飛速轉起的聲音瞬間把那點旖旎喘息蓋得乾乾淨淨。簡喻挑了挑嘴角,帶著點兒惡作劇的快感腳步輕快地就離開了。他剛回到卡座坐下,身邊的朋友突然來了一句,"謝君竹今兒也來了?那邊卡座的是他吧?""謝君竹?"簡喻倒是知道這個名字,但從來沒見過,也不怎麼了解。朋友衝著遠處角落裡的一個大卡座揚了揚下巴,"喏!中間那個就是。"簡喻順著朋友指的位置看過去,就見坐在中間那人即便是在昏暗的環境裡也看得出來他稜角分明的五官,長了一張盛極的臉,染著些許少年的張揚。尤其那雙微狹長的桃花眼,睨著笑的時候眼角都揚著情,少了些許深情,多了幾分恣意。謝君竹坐在卡座沙發上,略放鬆地靠著,抽菸姿態慢條斯理的,一派慵懶。簡喻多看了幾眼,沒想到謝君竹往這邊悠悠地瞥了一下,兩個人的視線直接就撞上了。簡喻下意識直接躲開,心裡合計這麼暗估計對方應該看不見。"哎?他是不是在看這邊啊?這我是不是得過去敬杯酒?"朋友在一旁嘀咕著,他是認識謝君竹的,雖然算不上多鐵的交情,但見了面打個招呼也是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