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默算了一下,把食指一環:“九個。”
“不行,最多隻能七個,人多是沒好食的。”
“那就八個,正好一桌。”
孔碧霞笑了:“朱先生,你不懂規矩,那下手的一個位子是給燒菜的人留著的。”
“好好,對不起。”朱自冶嘴裡叫好,心裡犯疑,哪有廚師上桌的?為了吃也只好遷就了,隨即從身邊掏出一疊鈔票,數了五十元放在桌子上,心裡盤算,這十塊錢就算小費。
孔碧霞面有難色了:“哎呀,這幾個錢吃點什麼呢?”
朱自冶把心一橫,八十塊全部豁出去,買個面子。
孔碧霞遲疑了半晌,好像在那裡算賬,最後乜了朱自冶一眼:“好吧,不夠的地方我也湊個份子。唉,你這人也實在可憐!”
事情就這樣定下了,孔碧霞足足地準備了五天。據說還有一隻紅燜鰻沒有來得及做,因為買回來的鰻魚必須先用特殊的方法養一個星期,而那朱自冶又饞得等不及。
至於這一頓到底吃了些什麼,我沒有參加,不能亂吹。
楊中寶是參加了的。那一天他正好休息,在大街上碰到了朱自冶。朱自冶是去通知他的吃友們準時上陣的,沒想到有位老友因病不起,需要另找候補的。看見楊中寶便說:“走走,跟我去見見世面。”接著便把如何找到孔碧霞等等說了一遍。連說帶吹,藉以發洩對我們飯店的怨氣。
楊中寶從來不服人,藝高人總有那麼點傲氣。名廚師都是男人,哪來這麼個女的!可是,他也聽他師傅說過,在清末民初的時候,蘇州有一種堂子菜,是從高等妓院裡興起來的。做這種菜的全是聰敏漂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