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笑嗎？也許吧，羅離嘴角劃開一個弧度，露出潔白的牙齒，雖是一直對著孫妙晴微笑而語，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卻平靜得讓自己都覺得陌生。

孫妙晴螓微垂，引羅離進入藥園。蓮步輕移，微微側身，邊走邊向羅離說些藥園的基本情況。

……

“有幾位師兄來這買靈草，大哥按以前的規矩賣了。”

“嗯。”

“我和大哥找了幾個以前相熟的過來幫忙。”

“嗯。”

“藥園裡好像少了兩株還靈草。”

“嗯？”

羅離目光灼灼地盯著孫妙晴，“你們不會以為我攜寶私逃了吧？”

“雖然跟師兄相處的時間很短，但妙晴卻相信師兄的為人。”聲音雖輕卻透著一股堅定。

“憑什麼這麼相信我？”

“感覺。”

“那你的感覺真是有夠糟糕的。”

羅離不理會站在原地有些愕然的孫妙晴，對她粲然一笑後便徑自向藥園深處走去，只留一道聲音遠遠傳來，“師妹還是不要隨便相信人為好，取五十年份的還靈草需要執事令牌，不過我記得好像把它留給你們兄妹了哦。”

有些事不必需要解釋，孫妙晴覺得自己齷齪就齷齪吧，反正晚上要做的事豈止齷齪而已，如果她能從中早點領悟到人心險惡，也算是好事一件。

原本打算自己有自己的道路，別人有別人的生活，不應該把自己道路強加到別人身上去。不過這是殘酷的修真界，自己亦是邪宗弟子，這麼高尚的事情還是留給別人去做吧，秉承這麼高尚的原則也沒什麼不好，就是死的快而已。

……

執事竹屋內。

羅離淡淡地看著在自己面前的人，孫紫安，孫妙晴，一位中年漢子及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除了孫氏兄妹以外其他的人羅離都不相熟，他們修為同樣不高，只有三四層的樣子，應該是孫氏兄妹請來藥園幫忙的朋友。

氣氛有些靜謐，孫紫安的額頭不覺卻已滲出絲絲汗水。如今的羅離跟原先好像都沒變，又好像變了許多，卻又具體說不出變在哪裡。原先的羅離讓他有些親切，不然也不會初次見面就喋喋不休，如今卻彷彿透著一絲……陌生。

還好這種氛圍沒有持續多久，羅離適時地打破沉默：“孫師弟是為那兩株還靈草來的吧？”

一聽羅離提到還靈草，孫紫安也收起心中的疑惑，對羅離答道：“師兄認為是怎麼樣的就是怎樣，我們兄妹二人但憑師兄吩咐。”

孫紫安從他妹妹口中已經知道一些情況，他也算聰明，絕口不提是羅離拿了還靈草。他知道，對這種查不清的事，不管自己認不認罪，按煉屍宗的行事風格，這還靈草最後一定是羅離出，罪一定是自己背。

既然黑鍋背定了，自然用不著跟羅離爭辯什麼，這樣還能給羅離留個好印象，以後的日子也稍微好過些。

羅離卻對孫紫安擺擺手：“師弟不用這樣，原本我是如何打算的就沒必要說了，不過現在，我還沒淪落到要師弟背黑鍋的地步。”

孫紫安楞了一愣，羅離的這番話顯然出乎他的意料，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了：“多謝師兄，以後有什麼地方用得著師弟的，請儘管吩咐。”

羅離也不管孫紫安的承諾是如何的空洞，微微笑道：“說不定真有什麼事要拜託孫師弟的呢。”

然後，羅離沒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轉而對孫妙晴道：“我記得原來那執事藏有許多靈酒，難得相聚，可要不醉不歸，妙晴師妹，勞煩你去做幾個小菜，我對你的手藝可是念念不忘啊。”孫妙晴有些疑惑地看了羅離一眼，不過什麼都沒說，安安靜靜地出去了。

月色流觴。

這個重聚的晚宴並沒有放在執事竹屋裡，而是在屋外一處空地處擺上一方桌，上酒上菜，藉著月光，六人圍坐一起，開始痛飲起來。

除了孫妙晴，孫紫安，其他兩人與羅離並不相熟，又有些畏懼於羅離煉氣十層的修為，開始並不放得開。

但今晚的羅離彷彿特別高興，自己痛飲不止不說，還不停地對他們勸酒。他們見這位羅師兄毫無架子，漸漸得也熟絡起來。

孫妙晴覺得今晚的羅離透著一股怪異，卻有說不出怪異在哪裡，見羅離毫無節制地飲酒，便相勸了幾句，卻反過來被羅離灌了不少酒，如玉般瑩白的俏臉抹上嫣紅。

夜色深沉，不知何時飄來了一片烏雲遮住了月光，羅離放了個火球術權當照明，大家收拾停當，便一身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