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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城搜宅後引發的朝堂“大清洗”。

為她義憤填膺者有之,為她惋惜感慨者有之,覺她“在締結婚姻的選擇上攀附而自毀前程,實屬咎由自取”者也有。

而作為話題當事人的徐靜書,每日無非就在光祿府與這宅中來回,滿城風雨的議論半句沒能傳進她耳朵裡。

趙蕎就不一樣了。每日帶著說書班子在鬧市打滾,訊息靈通得很,市井間關注什麼,她比誰都先知道。

近來大家對“徐靜書”的話題很感興趣,趙蕎與她說書班子的人自然就想到用她來做開新臺子的第一個由頭。

“當然,若你不同意,我就讓他們再找找別的話題。”趙蕎既是來徵求徐靜書的意見,當然也做好被拒絕的準備了。畢竟連她自己都覺這個點子過於大膽。

徐靜書認真想了半晌:“你是說,近來外頭許多人都在議論我?”

“對。”趙蕎抿了抿唇。坊間的議論自然是好話歹話都有人在講,真真假假傳什麼的都有。

徐靜書既是趙蕎的表姐,又是她將來的嫂子,與其任由外頭的人真真假假摻著亂講,不如她這個自家人站出來去偽存真、一錘定音。這樣既可她開源賺錢,又可維護徐靜書的聲譽,一舉兩得。

“若你不胡亂講我壞話,那我就同意。”徐靜書沉吟片刻後,笑著點了頭。

反正也堵不住外人的嘴,至少趙蕎不會說她什麼不好的話。

徐靜書這麼仗義,讓趙蕎感動得熱淚盈眶,很江湖地抱拳道:“嫂子高義,阿蕎沒齒難忘!放心,等他們明日將本子定下,我先拿來給你審審,絕不瞎說!每講一次賺的錢,都分你三成!”

“三成?你這出手也太大方了,不愧是說書行當的革新先驅呀!就你這推陳出新的速度,哪家說書班子都只能跟在你後頭學,穩坐行當頭把交椅,誰也……”徐靜書正笑著,忽然福至心靈般想明白了一件事,整個人愣在了那裡。

顧沛遠問她的那個問題,她忽然有答案了。

御史臺為什麼會放棄她?因為她在御史臺短暫任職那兩三個月裡,她雖恪盡職守卻也只不過是循規蹈矩、按部就班,可以算作優秀,卻並非無可替代。

她能做到的那些事,官考排在她前一名的榜首沐青霓同樣能做到,官考排在她後一名的申俊也能做到,甚至與他們三人同時進御史臺的羅真、劉應安都未必會做得比她差太多。

基於這個核心前提,當她身上出現“可能因婚姻問題而陷入立場偏差”的隱患時,這些可以替代她的同僚們身上卻不存在這個隱患。

當想通了這點後,徐靜書終於釋然。此刻捫心自問,若是她自己坐在衛舒玄大人那個位置上,兩害相權之下,自然而然也會做出同樣的抉擇。

不是她不好,而是她沒有好到無人可替的地步。

*****

六月十八一大早,徐靜書到了光祿府點卯後,就立刻去請見顧沛遠。

“……打個或許不太恰當的比方,就譬如顧大人您。您從今年起改進對試俸官的補訓方式,這種革新的膽氣與舉措,目前大多數與您同級的大人並沒有表現出來,這就使您走在了別人前面。但您這個變革無先例可循,算是摸著石頭過河,最終是成是敗不好預料,所以您嚴令所有試俸官暫不許外洩新的補訓方式,以免風聲出去的太早將自己逼到騎虎難下的地步。”

過些日子等這批試俸官陸續被別部挑去,一上任就會顯出與以往初出茅廬的年輕官員不同,到時顧沛遠再正式對外公開新的補訓方式詳情,那他的聲望就穩紮穩打再上一個臺階。

“待新的補訓方式見了成效,只要您不違律犯禁出大差錯,那至少您在光祿少卿這個位置上就是無人可替的。”

徐靜書無奈苦笑,認命地總結:“而我之前在御史臺,只是努力在做一個殿前糾察御史該做的事,可那些事別的同僚其實也能做到。所以當我身上出現了‘將來有可能招人非議的隱患’時,上官自然選擇棄用我。”

耐心聽她說完後,顧沛遠露出了欣慰的笑:“既你能想通這一層,那你再想想,如今你在光祿府,要怎麼做才能無人可替?和上回一樣,我再給你十日去想。”

徐靜書抿住笑唇搖搖頭:“不必十日,我已經想過了。”

“哦?說來聽聽。”

“因為我揹著‘被御史臺退回試俸’這個‘前科’,將來又會因婚姻之事而有了宗室身份,若我只能做到在一眾試俸官中出類拔萃,將來也不會有哪部願意重用我。”

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