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密林的事兒雲輕歌自然記得。雖然說穿越以來一直在被追殺,但那一次怕是最靠近死亡的時刻。想到這她就想起封寒當時如何如同救世主一般出場,將自己救於歹徒的利刃之下。雲輕歌的心裡忽然就那麼軟了一下。封寒這個人雖然總是會做出一些跟她三觀不合讓她慪氣吐血的事兒,可他也總是救她於危難之際,並且在各個她意想不到的時候給她溫暖和關心。這種複雜的狀況讓雲輕歌在面對封寒的時候總是心裡充滿了矛盾的感覺。
“自然是記得的。”雲輕歌收回思緒點了點頭。
舒玄坐在圈椅裡的身子略微往後靠了靠,尋了個更舒適的姿勢,“那些人其實與之前追殺雲娘子你的黑衣人是同一批。”他解釋道。略微意外的看見雲輕歌微微頜首。
“其實我猜到了。”她低聲道,那樣奪命的追殺,哪有劫匪是這樣的呢?
“既然猜到了,我想雲娘子你也應該能猜到他們真正的目標其實是什麼。”舒玄接話,順手拿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斟了一杯,送至唇邊,抿了一口,“不知這蜂蜜檸檬水的味道你可喝的慣?”
雲輕歌略略有些驚訝,隨即又釋然了,“不錯,我很喜歡。是舒公子你吩咐的?”
舒玄輕笑,“這是我家鄉的特產之一,我們從小便習慣以此泡水來飲,用以強身健體。我想雲娘子你身體尚虛,飲用一些可以補充體力,應是不錯的。”
“舒公子有心了。”雲輕歌彎了彎眼睛,真心感謝道。
舒玄擺擺手,“不值什麼,你若喜歡,儘管讓他們去取好了。寒石堡冰窖裡我存了不少。且不說這個了。那些黑衣人其實並不只追殺過雲娘子你一人,封堡主這麼多年來也在他們的目標之中。只不過寒石堡日益壯大,他們武功雖高,也拼不過寒石堡鐵桶似得層層守衛。咬不下去了便想集中精力來找你。那一日之前風貳便發現了他們的蹤跡,報與堡主知曉。堡主一心想抓一個活口回去,便親自領了人去查探。原來他們在京郊的據點就在那片密林之中。當日上午便是一次惡戰。堡主的上臂受了傷。”
雲輕歌聽著他的敘述有些恍然,“怪不得傳出風聲說那片林子裡有劫匪,想來是因為怕被人發現,所以故意傳出來的風聲吧。嗯?你說他上午便受了傷?”
“是的。”舒玄點頭,眼中顯出幾分後悔之意,“也是我們太大意。這麼多年也不知打打殺殺的傷過多少回,這種小傷都沒太放在心上。直到大半個月後堡主在四平巷暈倒,我們才請了郭大夫來看。”說到這他忍不住嘆了口氣,“我們誰也沒看出來,堡主他竟中了千年寒冰草之毒。”
“千年寒冰草之毒?”雲輕歌疑惑的反問,依稀覺得這個詞很是耳熟,在哪聽過。
“是。”舒玄點頭,“這個毒初時沒有感覺,但一次一次發作下來寒毒深入骨髓,說最後人是受不了這冷活活把自己凍死也不為過。尋常人最多隻能抗得過三次發作,封堡主卻硬是自己扛過了六次,最後一次正是雲娘子你被黃雲德騙去聚仙樓的那天。其實寒冰草的解藥寒石堡就存了有,只是那東西耐不得長途運輸,只能等堡主回來再配解藥。可我們怎麼勸他都不肯回來。只說要留在京都城守著娘子你。”
一句一句的話彷彿重錘一下一下擊打在雲輕歌的心上,雲輕歌下意識的咬著唇,她沒想到封寒沒說出口的竟然是這些事情。密林被截殺那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了?足有小半年了。他就這麼自己咬著牙默默的撐著。且不說不回寒石堡這邊的日常事務那麼多他要怎麼處理,就這左一次右一次的寒毒發作,也不是尋常人能熬的下來的。然後還要頻繁的抽空來找她,忍受著她的冷臉一次又一次的討好她。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好,值得他這樣對待自己。
雲輕歌的心裡又酸又澀,這麼些日子來,她明明已經開始在心裡接受了他,明明暗自發誓要多一點理解和寬容,怎麼事到臨頭又不管不顧的小脾氣上來了呢?無論這次他究竟為什麼不顧自己的想法將自己強掠了來,至少她應該聽他一句解釋,再下判斷。沒有溝通,哪來相處呢?
想到這,雲輕歌原本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了一些。她抬起頭,看向舒玄,輕輕問道,“你方才說他從京都走的時候就毒發了?那現在他是在解毒嗎?”
舒玄見她表情放緩,知道這是想通了,心中某種矛盾的情緒一閃而過,“毒其實已經解了。只是堡主中毒日子太長,毒性太深,所以郭大夫配解藥的時候下了猛藥。玄火花的威力並不比寒冰草差,也是個烈性子。解藥吃下去,兩種毒性須得靠內力中和調解才能最終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