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求證。”
“怎麼回事?”雲輕歌挑挑眉,問道。
老蔡嘆了口氣,“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一早有人去衙門擊鼓,說家裡男人到咱們酒樓吃飯,結果回去了便上吐下瀉的折騰了一宿。早上人都脫了形。於是一直訴狀便遞給了衙門,想讓官家給個公道。”
“這還不是大事兒?”雲輕歌原本帶著幾分懶散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既然是做酒樓的,食品安全肯定是最重要的。這也是她一直強調的事情。
老蔡見她臉色驟變,連忙賠笑,“是大事兒。只是娘子你有所不知,咱們這做酒樓的,難免偶爾碰上這樣的事情。一般都是看著賠點銀子了事。所以其實也不算什麼特別嚴重的問題吧。”
兩人說著話,已經悄悄到了角門。雲輕歌匆匆下了馬車,帶著珊瑚就進了酒樓的後院。後院裡按部就班的各自做著自己的事兒。看見雲輕歌到了,依次行了禮,只有微抬的眼洩露出一群人的若有所思。
前門外兩個衙役已經走了。趙進財行色匆匆回到了酒樓裡,面色肅然。他原本半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無意間看見雲輕歌帶著珊瑚站在了大堂當中,面上神色一凜,變得愈發嚴肅,更奇妙的是,這嚴肅裡還帶著幾分羞愧。
“見過娘子。”他三步並作兩步站定在雲輕歌面前,恭敬的行了個禮,解釋道,“原本吃壞了肚子的事兒也不是沒碰見過,只從來沒有像今日這樣直接就告了官的。都是來找酒樓理論,咱們再給些銀子了事。小的怕這中間有什麼貓膩,便自作主張請蔡師傅將您引去了角門暫避片刻。還請娘子責罰。”
“你做的很好。我為何要責罰你?”雲輕歌緩緩開口,目光掃過整個酒樓,“只不過,朱貴何在?我不在酒樓,這些事情難道不應是他來處理?”
“朱掌櫃……”趙進財遲疑了片刻,回道,“小的也不太清楚。方才一時著急,並未看見朱掌櫃。”
他的遲疑看在雲輕歌眼裡十分明顯。雲輕歌沒有點破,每個職場中人都需要面臨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尤其像是趙進財這種身在底層卻又隱隱有向上攀升趨勢的人,更為明顯。她理解他的顧慮,更何況她其實也並未完全贏得他的信任和尊重。趙進財目前對她的傾斜更多的還是因為他對她的愧疚。
“既然這樣,跟我說說方才發生了什麼吧。”她沒有再追問下去,悄無痕跡的轉移了話題。
“是,娘子。”趙進財隱隱鬆了口氣,朱貴最近每日不到雲輕歌要來不會露面,聽說是跟那宮九娘打得火熱。可這話不能從他口裡說出去,說了那就是挑撥離間背後小人了。雲娘子雖然是舒大總管的妹妹,可畢竟新來的,況且又算是半個東家,平日裡直接管他們的還是朱貴。若是把朱貴得罪了,自己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方才衙役來說,報官的是前面街上的馮六。據說昨兒在咱們店裡吃的飯菜,到家就開始上吐下瀉。這一夜跑了十幾次都不止。早上去報官的時候,是被家裡人放在門板子上抬過去的。要告咱們飯菜不潔害人性命呢。”
“那兩個衙役還說什麼了?”雲輕歌又問。
“他們想帶咱們酒樓掌櫃去問話。我推說不知娘子你現在何處,只答應他們人一到就一定立刻轉告與您。娘子,怎麼辦?咱們賠不賠?要不要找人去說和說和?”
雲輕歌若有所思的微微蹙起眉頭,“這馮六是做什麼的?他昨日何時來酒樓吃飯?吃了些什麼?誰看見了?同一批菜的可有其他人?別人又有沒有什麼問題?事幹重大,怎麼什麼都不問清楚就糊里糊塗的認了?”
“這……”趙進財啞然。他覺得雲輕歌說的有道理,可左左右右的酒樓一向也是這麼息事寧人的。做餐飲的行當,誰也不能保證吃進肚子裡的東西就絕對乾淨沒問題,雖然明明知道有些人就是乘機訛詐,還是多半就這麼忍了。
就在他猶豫著不知怎麼回答好的時候,門外急匆匆的跑進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