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
“不知現如今有多少前輩透過了這‘鯉登天’?”
“呵……”曹理事聽了這話輕輕嗤笑了一聲,他看著雲輕歌,臉上顯出幾分憐憫,“自俞老先生聯合整個幷州的廚師們建立起了這廚師行會至今也有六十八年了,六十八年來想要過這‘鯉登天’的人倒是層出不窮,只是,能過得了關的,卻只有一人。”
“只有一人?”雲輕歌瞪大了眼睛,驚訝的問道。
“對。此人即是前朝有名的御膳房大總管方一山。除他之外,再無他人。”曹理事說到這,微微沉了聲音,“雲娘子,‘鯉登天’可不是人人都可以‘登天’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雲輕歌粲然一笑,眸光明亮,看得與她對峙的幾人都怔了怔。這小娘子,瘋魔了吧?難不成真倔到寧可賠上自己的前程,也不肯低頭?
既然自己想不開,那可就別怪他們不給活路了。
胡大廚哈了一聲,聲音裡是滿滿的譏諷和不屑,他剛想開口再擠兌幾句,被曹理事抬手攔了下來,“雲娘子這是想好了?寧可去過這‘鯉登天’也不肯向胡老弟賠不是了?”
雲輕歌微抬下巴,眼神睥睨,“小女子我恭候各位前輩指教。”
“好!既然如此,我等三日後在堂子街廚師行會恭候雲娘子。”曹理事冷哼,再不多言,拱了拱手便帶著一群人離開了。
雲輕歌站在原地,定定的看著幾人離去的方向,眼神複雜。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這才轉回了身。一個正悠然品著金銀花茶的熟悉身影立刻映入眼簾。
她竟不知他何時到的,又聽去了多少。
“雲娘子真的下定決心了?”溫潤的聲音像上好的玉,總是讓聆聽者心中愉悅。舒玄看著她彎了彎嘴角,並沒說話,卻也確定了她的心思。“既是這樣,也好。你反正總是要往京都去的。就算過不了,損失倒也不會太大。大不了……”他觀察了下她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道,“北方十三堡地界,想來也不會太委屈了雲娘子你的。”
“過不了?”雲輕歌的心思此刻都在那“鯉登天”上,並未留意到他後面的話語,“舒公子可有閒暇在這臨安城多留幾日,看一看我這尾鯉魚是怎麼登天的?”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舒玄微微一笑,朗聲道,“雲娘子若有什麼用得上在下的地方,也請不吝開口。”
兩人對視一眼,笑意與溫暖自眼眸中溢位。一個是對於得到的無條件支援和心有靈犀的想法而開心,一個是為對方的自信與倔強感到心折。
“對了,倒忘了正事”,舒玄自袖中拿出一隻未封口的信封,遞到雲輕歌的手中,“這是秦大人聽聞你要去京都,讓我帶給你的。”
雲輕歌接了過來,見信封上寫的收信人卻並不是自己,她納悶的抬頭,“這是?”
“秦大人聽聞雲娘子你想去京都發展,恰巧他當初一個關係交好的同門在金吾衛做長使。便寫了這封信請你帶去。如此雲娘子你若在京都碰見什麼難事,也可有人幫襯一二。”
“這……”雲輕歌有些為難,不收吧,這一片好意,自己拒絕了豈不是得罪了這幷州長使?別說遠的,眼看就要去過那“鯉登天”,誰知道有沒有求人的時候?可接下來吧,京都金吾衛的關係,這也太燙手了些。
舒玄看出了她的為難,安撫的搖了搖手,“雲娘子切莫多想了。這金吾衛長使周大人是秦大人自小的至交,這封信對於秦大人而言不過舉手之勞。雲娘子若是覺得過意不去,多盡心幫著秦大人準備準備那番椒的推廣也就是了。”
雲輕歌聽了這話也就不再糾結,默默的將字條與鑰匙收好,又意味深長的看了看舒玄,“舒公子倒是與秦大人關係甚好……”
舒玄苦笑一聲,心道哪裡是我與他關係好,你是沒見先前封寒怎麼與他軟磨硬泡又饒上了一趟皮毛。只是這話卻不是他能說的出口的了。正躊躇該怎麼接話,卻見自二樓上下來個明顯有些孱弱的姑娘,踉蹌兩步奔至雲輕歌的身邊,一臉的焦急。
“娘子,‘鯉登天’接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