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師弟無須動怒!”陸珂絲毫不以為意,笑著解釋道,“這極樂仙宮本為我門重寶,內中禁制重重,想是芍藥師妹不小心觸動了其中之一,才會被挪移到別的樓閣中!師妹已經送回,陸某還有事,就不打擾了!”
陸珂說完,不等許聽潮發作,就匆匆一拱手打算離開,誰知剛一邁出腳步,忽然一個踉蹌!
這極樂宮少主臉色大變,想也不想,化作一道彩光遁走!
嗡——
許聽潮正抵抗這突如其來的震動,一聲悶響就接踵而至!彷彿被一口大鐘罩住,有人用鐵錘使勁敲打,許聽潮腦中一陣眩暈!等回過神來,只見芍藥臉色煞白,軟綿綿地靠在自己身上!
“上仙,救,救……”
虛弱地聲音從樓中傳出,許聽潮渾身冒出三尺長的五色光芒,攬住芍藥纖腰,瞬間挪移回小樓中。
四個侍女口鼻溢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臉色慘白如紙,渙散的目光看著許聽潮二人,其中滿含生的渴望!
“四位妹妹好可憐!”
芍藥本就心腸軟,此刻見得四個侍女的慘狀,也不顧自身身體不適,徑直把許聽潮腰帶上的靈心配扯下,取出那盛裝“化傷丹”的玉瓶,倒出一枚碧瑩瑩的丹藥,均勻掰作四片,小心給四個侍女喂下,又耐心用真氣化開。
四個侍女逐漸好轉,嘴唇開合,卻說不出話來,只是妙目中均都淚光盈盈。
許聽潮見救治得差不多,便亮出摩雲翅,將四個侍女連同芍藥一同攝入,雙目五色閃動,認準一個方向化光遁走!
片刻功夫,許聽潮就來到宮殿邊緣,卻被凝厚的禁制光幕阻住去路。透過這光幕,隱約可見宮殿上空烏雲翻湧,電閃雷鳴,異象中心一個亮點,更是刺得人兩眼生疼!即使有禁制阻隔,許聽潮依舊隱隱感覺到無盡的天地之威!在這等威壓之下,自身就如同怒海中小舟,只須一個浪頭,便會化作齏粉!
許聽潮目光閃動,猜不透極樂宮發生了何事,不過這情形,跟典籍上記載的天劫十分相似。只是,這極樂宮中,似乎並無虛境之上的高人,怎會引出天劫異象來?
“不知那位前輩駕臨極樂宮,還請現身一見!”
正當疑惑,極樂的聲音忽然傳開,在天地間迴盪。
“陸飛仙,你終於捨得出來了!可還記得東海青鸞島趙凌波母女!”
“你究竟是何人!”
極樂沉默了一陣,才冷聲問道。
“自然是要你命的人!”這聲音平淡如水,說出話的卻讓人不寒而慄,“老夫苦苦修煉四百載,便是為了今日!不是極樂宮的聽好了,趁老夫還未動用大(蟹)法,趕緊滾蛋,省得化作劫灰!”
許聽潮聞言,卻沒有什麼動作,他知曉憑自己的修為,無論如何破不開眼前這禁制,只能強自忍耐,靜待機會。而這處宮殿的禁制外面,早已騰起數百道色彩各異的遁光,四散而逃!
“哼!”
烏雲傳出一聲冷哼,那刺目亮點處彈射出幾百道黑色電芒,瞬間將遁光擊落大半!
“極樂宮的就不要走了,乖乖留下受死吧!”
“柳道友,你這又是何苦?”
被這般欺辱,極樂不知為何,並不說話,南方卻忽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太虛道友無須再勸!陸飛仙這小人殺我妻女,不將他碎屍萬段,怎解心頭之恨!”
“也罷……還請柳道友手下留情,莫要害了這一州的無辜生靈。”
“倘若柳某力有未逮造下殺孽,太虛道友務必助我一臂之力,我當全力以赴誅此惡賊!極樂,快快出來受死!”
“嘿嘿嘿……本尊今日才算明白,原來這許多年的謀劃,還是逃不開旁人算計!好個太清門!好個太虛!”極樂聲音比上空烏雲還要陰沉三分,忽然歷喝一聲,“姓柳的,你便是虛境又如何?儘管放馬過來,且看本尊會不會皺一下眉頭!”
“陸飛仙,你當真以為仙宮在手,就是天下至尊麼?老夫今日便叫你極樂宮煙消雲散!”
狂風呼嘯,九霄雷動!
極樂宮上空翻湧的烏雲,肆虐的雷電,忽然聚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心那漆黑的圓洞,正孕育毀天滅地的力量!
如此驚天的動靜,大夏朝的元神高人自然生出感應,紛紛往翰州趕來。最先到達的,便是太清掌門太虛,和一個三十許舊衫文士。這老道鬚髮皆白,皺紋滿面,雙目卻淵深難測,似有無盡虛空在其中幻滅!身邊那舊衫文士,恭敬地捧了一柄白玉拂塵,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