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百十來門武功也絕不誇張。
誠如大長老所言,家有金山一座,何須貪圖旁人的三兩銀錢?這是最愚蠢的想法,捨本逐末。
而更深層的,大長老礙於溫旭在一邊傾聽,沒有細說。
雪心丸之丹方繁複,的確非凡人所能窺測,然而溫旭輸給了楚滄瀾一枚雪心丸,就有了研究的具體之物,再配合大雪嶺多年來孜孜以求的探索,想必自行煉製雪心丸的時間也不遠了。
沒有成物,只是自己從無到有的研創,肯定是千難萬阻,要是有了成物,加以解析,研究,等於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俯瞰世界,那就簡單輕鬆許多。
“溫少俠,實在抱歉,冰天劫為我雪嶺至高神功,決不能外傳,所以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不過感念少俠對道君的一片真心,我大雪嶺願意拿出一朵九百年雪蓮以作表示,希望道君早日祛除火勁,功體圓滿。”
千年雪蓮為曠世難尋的珍品,大雪嶺曾經也有留存不少,可惜在歲月之中,早已經消耗用盡,如今庫藏最寶貴的,也不過是一株九百年雪蓮,也算是難得,更難得的是這份心意。
以道君如今的武功,如果跨州而來,強壓大雪嶺,奪取冰天劫絕非難事,然而道門高人,如果做出這種行徑,也就配不上道君二字,所以他們也算是感念之下的一種饋贈。
“大長老嚴重了,溫旭也只是抱著萬一的心思,既然大雪嶺不願,那此事就作罷,雪蓮我也不能厚顏接受。”
溫旭放下手中暖袋,從木床上走下,再次開口道。
“其實我這次來極東之地,還有一件事要辦,就是受大周神捕門之託,來查證一件事。相傳雪嶺山翁與一個外界來的武者在雷澤大戰,雙方同歸於盡,你們可能不知,那個外來之人,曾是雍州神捕門最出色的捕快,他叫項央,曾是雍州一地崛起最快,名聲最大的後起之秀。”
提起這件事,屋內中人的臉色瞬間變化,殺機外露,蕭瑟如秋,寒意如冰。
大長老,三長老,兩個護法,兩個跟隨大長老進入屋內的中年,盡皆如此。
如果說他們心中最為抱憾的一件事為何,當屬雪嶺山翁與一個無名之輩一同死在雷澤之地,這對眼下蒸蒸日上的大雪嶺來說實在是個打擊。
而現在溫旭竟然是為了那個外人而來,就算是神捕門的捕快又如何?
雖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但在極東之地,只有大雪嶺與碧霞莊,沒有大周,沒有神捕門。
“項央?不錯,滄瀾說過,那個年輕人的確是叫這個名字,他與另外幾人行蹤詭秘,竊取雷澤中的流漿飛液。若非身處雷澤,有密佈天地的雷氣相助,他又豈能傷的了山翁分毫?”
大長老語氣森厲,不似之前和藹溫慈,大概要是項央站在他面前,再被分屍挫骨個千百次也不算多,其心中之恨可想而知。
“不錯,此事不但有三大外務長老,一眾雪嶺弟子親證,還有我們山翁之女凝雪也在其中。
當天那個叫項央的人施展了一招極為驚人的刀法,催動了雷澤之氣,浩瀚雷龍,驚天動地,數里可聞可見。
山翁為了保護弟子門人,這才留下斷後,此戰之後,雙方盡皆無影無蹤,我雪嶺弟子回返尋找,卻始終不見蹤跡,只有大雪嶺山主的信物冰魄留在一處,這代表著什麼,我們雪嶺眾人都知道。”
冰魄猶在,人已不見,除了歿於雷澤之內,再不可能有第二種解釋,至於屍體,兩人怕都已經被散亂爆發的雷氣打的屍骨無存。
這是三長老,粗大的手掌捏的咯咯作響,空氣彷彿都被捏爆,雙拳間有無儔神力無處施展,同樣可見心內的憂憤。
“果真如此?我聽說雪嶺山翁已經修成天人,哪怕是最近方才突破,武功也該不是先天所能比擬的。家師曾言,天人,天人,便是天與人之間,相融而又相斥,無分彼此,縱然項央有雷澤之助力,怕也不是山翁的對手,真就這麼容易死在雷澤暴亂上?”
溫旭絕對有這個發言資格,因為他的師父乃是道君青松,站在天人之路,入道之境的大能,他的話,絕不會有錯。
事實上,大雪嶺中人對於天人之境的瞭解很有限,因為雪嶺山翁向來喜歡露三分,藏七分,更因為罕有敵手,而出手寥寥。
所有大雪嶺的人只知道雪嶺山翁強大,具體有多麼強,卻從未有人窺見。
“這?莫非你懷疑我們大雪嶺在撒謊?還是說有其他人在螳螂捕蟬?”
大長老想到什麼,臉色一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