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那個捧墨硯小童十一二歲,也是靈氣襲人,正在好奇的暗暗打量自己。
許仲琳也在打量王鍾,突然出聲,聲音洪亮,對聶小倩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王孫公子,原來是五代七殺天妖。”
王鐘面上微笑:“許先生,我與你並未見面。你怎麼看出我來歷的。”
許仲琳哈哈大笑:“真是好運氣,我書正要為你做傳記,就在此碰到,真是瞌睡來了就送枕頭。我當年上七殺魔宮見過四代,你們一脈眼神都一樣。天下煉氣士沒一個象的。只是眼神中有灰白之色,彷彿傳說中煉成天魔舍利的模樣,傳聞你四年前奪了曹操奈何珠與天魔四寶。怎麼這麼快就凝聚成天魔舍利了,有什麼奇遇,說來聽聽。”
“許先生不愧是仙凡百曉生。”王鍾感嘆一句,這人為天下煉氣士做史,先著《封神演義,傳遍天下,敘述上古商周更替煉氣士之間的歷史,筆法公正,天下煉氣士除了儒門以外。正邪兩道沒有不樂意交往的。就算有那窮兇極惡的魔頭,也說自己的事情與他聽,想在古往今來第一部煉氣士的史書列有一席之。
“金採兒,還不快磨墨!”許仲琳轉頭對那個小童吩咐。
“好勒!”金採兒腰間也掛了個葫蘆,倒出一點水研墨。
四人到山頂尋了一塊大石,只見下面是一個彎,水田粼粼,十幾幢茅屋坐落在彎中,顯然是一個村子,水田池塘屋前陳,屋後橘樹連山。
王鍾把自己事情娓娓道來,許仲琳以筆記載,說了大半個時辰,都被許仲琳化繁為簡,書在紙上。
“嘖嘖,我為自太古到如今的煉氣士做史,全書現收羅東方煉氣士三千五百六十二人,西方煉氣士一千六百三十八人,其中虛無飄渺者,也有幾人是你這般穿梭古今的際遇,我還以為是無可考證,不以做傳,想不到居然有據可考。”許仲琳笑道,嘖嘖稱奇。
“煉氣士運轉天道,有種種不可思議神通,況且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先生為煉氣士做史,也沒什麼奇怪的。”王鍾翻開記載自己這一脈的記載,只見上面稱做{天妖世家,不禁一笑,一面翻開看,一面隨口問道:“先生現在寫了多少捲了?”
“預計三千六十五卷,合周天之數,如今已經寫了三百卷,其中多有紕漏,還要長時間修訂才能離稿。”“先生做此書大犯儒門禁忌!”聶小倩不無擔心道:“先生好友吳老先生作西遊,被儒門迫害,斥為蠱惑人心,亂天下教化,最終鬱死。先生的封神演義也被儒門禁止,請皇帝燒燬。如今老先生做這書,只怕十分兇險。”
“先生如果安定下來,可去遼東關外蘇兒黑城,那裡興百家教化,並不尊儒。”
許仲琳哈哈大笑:“我還要去蜀中一倘,為峨眉,素城兩派做傳,這蜀山劍客列傳人物多有空白之處,不得不去詢問一番,希望能夠查閱他們門派的典籍。日後合捲成書修訂之時,安定下來,一定去蘇兒黑城。”說罷,又對王鍾眨了眨眼睛,“你奪曹操天魔奈何珠,曾許諾歸還,可要遵守信偌,不然我書中可要如實記載,哈哈哈哈。”
王鍾笑道:“這個自然,等我凝練了三尸元神,這天魔舍利雖然能增添些威力,但無大用處,況且我說話言出必行。自然不會讓你在書中鞭撻我一筆。”
許仲琳道:“我聽你經歷和志向,才知道今日在此一會,絕非偶然。推背圖早已言明天數,三百年後聖人此出,王兄需要仔細斟酌,不過以王兄性情,也不會屈服在天數之下,所謂是生死容易低頭難。先行一步了,日後再行相會。”帶了那金採兒飄然而去。
又唱推背圖四十象,歌聲傳來,似乎暮鼓晨鐘,發人深醒。
一口東來氣太驕,
腳下無履首無毛。
若逢木子冰霜渙,
生我者猴死我雕。
王鍾來自後世,這歌訣中隱含的意思知道得清楚,只是不言。
隨後在山上坐了下來。
“他有危險!”見了許仲琳離去不久,王鍾突然小坐了片刻,“我剛才以第二元神凝聚的天魔舍利轉化小千世界窺照周圍三百里,有高手警覺,竟然閃避過去,現在又跟在許先生百里不遠處。”
“離百里之外,這麼遠,怎見得對許先生不利?或許是什麼高手有別事情呢?這兩湖,兩廣,江西連線蜀中本來就是煉氣聖,無數門派隱士,高手多不奇怪。”聶小倩不想惹出麻煩。
“此人身上有玄武罡煞,是玄天升龍道的高手!他已被我用小千世界照到了投影,除非跑到火星上去,否則沒能逃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