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你們這一家子都接來,我這宅子又不是救濟院。只是外祖母住在我的宅子裡頭由我這個外甥女奉養著,這外頭會說些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舅媽剛剛有些話也說錯了,我這人是個小心眼至極的人,所以旁人對我們母女兩好的,我會將這一點好緊緊地記在心裡頭,如果是對我們母女兩人不好的,我也是記在心裡頭的。陛下仁慈,最是看重禮儀仁孝,若是曉得,不知道是怎麼想舅舅的,我想那些個史官大約是很樂意清楚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的,到時候只怕舅舅這官運也就到頭了。”雲姝坐在位子上,看著胡氏和萬守義兩個人,她的眉眼之中都是冷意,看過去的時候幾乎就像是帶著冰渣子一般,“當然舅舅舅媽也可以不將我剛剛所說的話當做一回事,這樣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的,只是我要好好地提醒舅媽一句,且想著楊家的下場吧,惹極了我當真是什麼都能夠做得出來的。”
胡氏聽到雲姝說出這麼一句話來的時候渾身顫了一顫,她當然也是聽說過楊家這最後的下場是怎麼樣的,那楊家老頭現在是在熬著日子,整日進氣多出氣少,而那高氏已經瘋了,在街頭上逮著了人就要吃的,至於楊家的哥兒如今在館子裡頭當起了兔兒爺,那下場怎是一個淒涼了得。
萬守義更是心中大驚,自己這個外甥女別看是年歲小了一點那說的話都是狠的且一點也不留情面表示她這般想著也是會這樣做的。將母親苗氏接來這宅子這,同他們分開,那在外人眼中代表著的是什麼意思,那就是他惹了自己的母親導致現在是分開了居住,一個當外祖母需要外甥女來奉養也不過就是隻有兩種可能,要麼就是親人都已經不在只有外甥女可以仰仗了,要麼就是子嗣不孝將人趕出了門。這前者現在自是不能算的,那這也就是代表著後者,那可真真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給戳死的,雖說他這官位的確是小了一點,那些個史官未必是會將自己放在眼中,但要是史官隨便新增上一筆,就足夠他喝上了一壺了。萬守義一想到這一點的時候,整張臉也是蒼白無力的很。
雲姝看著萬守義那面色,也就知道他應該是想明白了,也不能怪她心狠手辣,若是真的有家底這應該幫襯的時候自然是要幫襯一下的,但那幫襯也是應該要看人而行的,看看自己舅舅舅媽那樣子,在這大喜的日子上了門來說這樣的話打著這樣的心思,她不想翻臉都不行了,否則這兩個人還是會在那邊喋喋不休,一個出頭一個在後頭預設,不說說清楚只怕往後還得藉著機會再來,這一次是要宅子,下一次就不知道是打算要什麼東西了,她再有本事也實在是經不住這人的胃口太大不是。
“你——”胡氏想要在罵上一句,但到底還是轉了幾轉心思,她冷言冷語地開了口道,“你的宅子?你從哪裡來的錢財買宅子,別在這裡誆了人了。”
“這房契上頭寫的是我的名,不管你這信還是不信,這銀子從哪裡來的這也是和舅媽你沒有什麼關係的。今天這大喜的日子,我也不想同你們兩人再計較下去了,但有句話我是要說在前頭的,這親情原本是在的, 但若是這人實在是太過貪心,也會將這麼一點親情給生生攪合沒了的,你們兩個人且還是悠著點吧。我母親溫和,可不代表著我也是個溫和的性子。今日我這話也已經說出了口,舅舅你們也別在這裡說一些個渾話,也別說是讓人看了笑話什麼的了,我娘當日出了萬家的門,今日在這裡出嫁,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張羅好的,你們要是覺得是被人看了笑話,那也是你們當日自己做下的決定。如今離吉時也是差不多了,你們要是好好的,就在這裡看著我娘嫁出門,若是不樂意,前門走也好後門走也罷,我就不送你們了。”
雲姝看著萬守義和胡氏把話說完,她也不去看這兩個人是什麼樣的態度,她轉而是看向了萬淑慧,朝著她露出了一個安撫的笑容來。萬淑慧原本在萬守義和胡氏進了門來的時候心情就是十分的不好,又聽到他們兩人喋喋不休地在哪裡說那些個混賬話的時候心裡面更是難受。現在看到雲姝朝著自己露出了笑容來,萬淑慧的心裡面這才稍稍好受了一點。好在她還有這樣一個本事的女兒在,往後也不怕是有什麼事情欺負了去。
萬淑慧心裡面安定了一些,她抬頭看向萬守義,這個曾經說要保護著她不會被人欺負的哥哥到最後的時候還是變了,且已經是變得叫她認不出來了,已經再也不是在她後頭在她跌倒的時候會將她一把扶起問她疼不疼,也不會在下學的時候給自己買一串糖葫蘆, 更不是在自己出嫁的時候對自己說往後若是她過的不好會幫著她出頭要好好給雲弘一個教訓的人了。
萬淑慧看著萬守義的時候那是真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