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是在整個雍都之中都是極其出名的,聽過琴卿一曲的人宣稱這繞樑三日也不過如此了,只是琴卿素來也便是隻願意撫琴自娛,這能夠聽到琴卿專門為之撫琴助興的人也便是少之又少,所以聽到現在琴卿說要為他們撫琴助興的時候這一個一個的都紅了一雙眼,期待無比,想著這能夠聽到百花樓頭牌給自己撫琴,這樣的話說出去只怕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羨慕著自己,當下便是一片的叫好聲。
琴卿便是囑咐了人將自己常用的琴架子給搬了過來,她也便是一派落落大方,在琴凳上坐了下來之後便撥動了琴絃。
那顧琴聲悠揚,那高山流水的調子淙淙,讓人只覺得這耳目一新且也便是有幾分的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覺。
柳雲軒在聽到琴卿彈奏起來的時候人已經漸漸地平靜了下來,半點也沒有剛剛那侷促之感,他對於音律這種事情也是懂的,音律也是六藝之中的其中一種,學館裡頭的也有專門的夫子教導,在琴藝上柳雲軒學的也還算是十分的認真,所以在琴卿彈奏的時候,他這心中也便是有幾分的好感。
他仔仔細細地聽著,卻也發現這雖說是高山流水的調,但在其中多少也有了幾分苦悶之感,柳雲軒看著那低眉斂目撫琴的琴卿,也便是從這還音律之中明白,她雖是這百花樓之中的頭牌,但這種地方也到底不是什麼長久之計,她也便是逼於無奈才只能委身在這裡,這心中又怎麼不苦悶,琴似其人,這人之中的苦悶如今也可算是一字不漏地展現到了這琴聲之中。
聽著琴卿的琴,柳雲軒也忍不住是勾起了自己心中的那幾分煩悶,他也覺得如今的柳家已經變得不像是柳家了,他甚至是有些開始懷念當初這萬淑慧和雲姝兩人沒有進門來之前的柳家,家中只有他和父親還有那些個老奴們過日子,那日子也便是比現在過的舒坦的多了啊,且想想那個時候,他和父親兩個人之間的感情還是十分的不錯,哪裡像是現在這樣的如履薄冰甚至他現在在柳家說什麼話做什麼事的時候都要好好地掂量掂量,免得到時候出了什麼錯處之後又惹的父親不高興,想他一個柳家的少爺過的這般的小心翼翼這讓他怎麼不覺得憋屈和鬱結難平,現在聽到琴卿,他也便是覺得她也如同他這般都是一個失意人,不免地也便是對她有了幾分憐惜之意。
琴卿看著雖是在撫琴,但那眼角的餘光卻是在打量著柳雲軒,在看到他聽到自己的琴聲的時候微微蹙著的眉頭還有那閃過的失意的眼神,甚至還有是不是低頭垂頭喪氣的模樣,她也便是明白了主子為什麼要讓她從這個男子身上下手,他根本就是一個半點也沒有涉世過,根本就不知道世間險惡這樣的說辭,他這臉上的神情,光是看著也便是知道他是有幾分的鬱結,這柳家的事情稍稍打聽過後就能夠像是聽戲文一般聽了個仔細,這柳家看著是平靜但這底下只怕是有著暗湧,且看看他的神情也便是知道他是不怎麼喜歡家中的,否則又怎會露出這般鬱結難消的姿態來。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想要插手進去想來也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至少眼前這個不諳世事的大少爺對自己根本就沒有什麼戒心。
等到琴卿一曲作罷的時候,柳雲軒可算第一個回過了神來給鼓掌的,他藉著剛剛的琴聲忍不住是想到了自己的情況,這也難怪說這雍都之中這琴藝最好的不是誰家小姐而是這百花樓之中的花魁琴卿。
“琴卿姑娘琴藝果真厲害,也難怪是富有盛名,今日能夠聽到琴卿姑娘的琴聲,也可算是不枉此行了。”柳雲軒也沒有了剛剛那初見人的侷促不安的樣子,甚至這開口說話的時候也便是有幾分自然,他現在是將琴卿擺放在同自己差不多的遭遇上,所以也就沒了剛剛那樣的不好意思。
柳雲軒這話說出口之後,其餘幾人也緩過神也跟著誇耀了起來,但在這些人之中便是覺得琴卿這琴藝再好也及不上這人好,不過一想到平日裡頭這一首曲子千金難求的地兒,他們也便是覺得今日來了百花樓也貞可算是來對了,這不但又能夠見到人還能夠聽到人給彈了曲子,這顏面上也都是有光的。
“奴家不過就是幾番雕蟲小技而已,能夠入了眾位公子的耳便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了,眾位公子不嫌棄才是真的。”琴卿臉上的笑容十分的婉約,“柳公子覺得奴家的琴藝如何?”
琴卿在問這一句話的時候,那姿態之中甚至還有了幾分踟躕的意味,那姿態顯得似乎柳雲軒的感覺對於她來說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這些個雖是學子,但多少也是懂的,再加上這戲本唱臺上多少都有那風塵女子喜歡上俊俏書生這樣的戲碼,所以一個一個地也就是將這琴卿和柳雲軒之間朝著這樣的戲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