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挨一次就算了,這一次可沒有這麼簡單。”
“要說啊,他打死李漢也就算了,那李漢只是縣令的兒子,倒是沒有什麼背景。可是想不到林青龍竟然敢打山鳴少爺的女人,山鳴少爺是誰啊,那可是長老大人的嫡長孫!這林青龍真是破罐子破摔,看來他是不想活了!”
“這一回林青龍不但惹上了山鳴少爺,還惹上了知府大人,這兩邊都是林青龍招惹不起的,看他這回該如何是好!”
“哈哈,這回真有好戲看了!真想看看這個所謂的‘小王爺’最後落得個什麼下場!哈哈哈哈哈……小王爺?真是一個笑話!”
眾山族少年的悄聲議論,混雜著許多冷嘲熱諷,猶如蒼蠅1uan叫,紛紛擾擾。又像是密密麻麻的害蟲在心裡爬,令人煩躁。
雖說是小聲的冷嘲熱諷,但每個人都沒有刻意的壓低聲音,他們嘲諷著,譏笑著,極要讓林青龍聽個清楚,也要讓山鳴聽個清楚。
奚落林青龍,本來就是這些山族少年平生的一大樂趣。
至於這些髒話要讓山鳴聽個一清二楚,便算得上是一種阿諛奉承,要把林青龍罵個狗血淋頭,才能在山鳴身上溜鬚拍馬。
這些笑罵聲紛紛落入林青龍的耳中,他卻既不著急,也不生氣,只是淡然一笑,輕輕搖了搖頭。
柳若仙怔怔望著孱弱少年的輕笑,聽著周遭的笑聲罵語,像是一隻無形的手暗中撥動了她的心絃,她有些難過。
“就算貴為王爺之子,就算體內流淌著神聖的龍妖血脈,他卻還要遭受這些爛人的辱罵……原來,他的日子,未必好過。他幫了我,醫治我,他是這樣好的一個好人,卻要遭受這些不平等的待遇,真不公平……老天爺,你睜開眼了嗎?”
柳若仙揪心一痛,黯然神傷,她緊緊的握緊拳頭,手心中,有一葉鱗片,正散著青碧幽光。
孱弱的少年抬起頭來,懶懶的撩起眼皮,望著對面聳立猶如小塔似的山鳴,二人外形,一瘦一壯,在毒日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山鳴少爺,你帶了這麼多人圍了我,是所為何事呢?”
林青龍噙著一抹好似事不關己的笑容,不可思議的鎮靜,他理智的問了一句無關緊要的廢話,心裡頭卻回想著,在“上一世”時,這山鳴曾給他帶來多少的屈辱與悔恨……
在林青龍的童年時代,由於山坤與宮月青之間的誤會,讓林青龍在小小年紀,受盡冷言冷語。這些陰暗的回憶曾帶給林青龍的童年很大陰影,令他的xìng格自幼孤僻,終日沉默不語,難以像正常人一樣與別人jiao流溝通。
在林青龍的童年,只有黑色,這一種單一的顏色。
但將林青龍的世界徹底染黑的人,卻是山鳴。
真正毀掉林青龍的人,也是山鳴。
山鳴身為山族長老的嫡長孫,自幼在落霞院中橫行霸道,無法無天,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就連學院中的大儒、武師,十之**都看著山智林的佛面,不敢阻攔,徹底的放縱了他。
這下一來,好似在這落霞院中,唯他山鳴獨尊,其他的任何人都得對他俯稱臣,跪在他的腳下。
山鳴整日以毆打羞辱其他學子為樂,這些眾人皆知,不必多說。但是時間一長,他反倒是打膩了,罵膩了,僅僅是欺凌尋常的學子,並不能帶給他快樂的優越感。
於是山鳴少爺開始尋找新的獵物,新的獵物,要特別一些,難對付一些,因為只有這樣才有樂趣。當一個人吃慣了山珍海味的時候,偶爾啃一啃筋頭巴腦倒也不錯。
於是山鳴少爺尋遍了整個落霞院,只有一個人,可以算得上是他山鳴少爺的對手。
那就算山族宗主——山坤之子,林青龍。莫名其妙的姓氏,莫名其妙的身份,但無論如何,林青龍都是貨真價實的“小王爺”。如果這千王城中唯一的“小王爺”辱罵一番,徹底擊敗,再狠狠的踏上一隻腳,踩的那“小王爺”永世不得翻身,那一定是非常有成就感的!
從此之後,山鳴就開始處處找林青龍的麻煩,嘲笑他,捉nong他,他把林青龍的尊嚴踏在腳下。這一踩,就是十年!
在上一世裡,林青龍待在落霞院中足有十年時光。十年的歲月,他卻連一個朋友都jiao不到。
由於山鳴的緣故,沒有任何人敢與林青龍jiao朋友。如果有人敢與林青龍jiao朋友,下場定然是慘不忍睹,被罵被打自不必說,甚至永遠都無法進入落霞院。
於是林青龍始終是孤單寂寞的一個人。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