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右手溫存地玩著梁無心一綹貼在耳鬢的溼發。
“……夢?呼呼……”
吸氣!吸氣!剛才過於猛烈的反應,耗去了她肺裡頭大量的氧氣。然而在她努力吸氣的同時,一股混雜著檀香、薰衣草香的氣味也鑽進了她的鼻。
一會兒,那香味似乎發揮了作用,她慢慢平靜、放鬆了一些。
但身體仍舊不聽使喚,像走了好長一段路,力氣全榨光了。現在的她恐怕連動一根手指都難!“你……你……”
“我叫商繼人,今年二十八,而你……神偷第二代——梁無心,今年二十二。”他的目光始終停駐在她巴掌大的臉上,連離開一秒鐘都覺捨不得。
“你怎麼知道我……”
“你的名字、你的年紀、你的背景、你的……一切?”
“……一切?”哈!她今天是犯了什麼劫,居然笨到被人引進陷阱都不自覺!
只是,這怎麼可能?
他居然說他知道她的“一切”?
雖然說她偷雞摸狗的能力一級棒,但是她又不曾露過臉,這個商繼人又是從哪裡摸清她的底細?
“是一切。”他的笑聲迴盪在梁無心耳邊,引起她一陣哆嗦。“從你四年前的處女作——從倫敦國際珠寶大展偷走十七世紀葡萄牙國王王冠開始,一直到今年初著名的卡地亞家族傳家珠寶失竊……”
“那些……關我什麼事!”心虛藏在眼底。現在承認案底,等於雪上加霜,她可沒那麼笨。“而且又關你什麼事?如果今天你抓了我,只是想讓我這個小賊背剛剛那些黑鍋,你好趁機出名的話,那麼你就太蠢了!”
蠢!或許她這麼反諷他才是真蠢,但是想絕處逢生,總得什麼都試試吧!
縱使最後只得了反效果!
挑釁地望住眼前的男人,但他卻始終唇邊帶笑,而這臉笑容……居然讓她覺得有點熟悉?
見鬼了!四十分鐘前她被他逮著的時候,還討厭他討厭得緊的,怎麼現在會覺得他……“親切”!
一定是他在她身上搞了鬼。
對!就是他那催眠把戲!
“別人東西丟了,的確不關我的事,只是……事情若跟你有關係,我就都想知道、瞭解。”
是了!只要事情跟她有關,他便全都想知道、瞭解。
四年,他整整注意她四年,從她還只是個清純可人的女孩,一直到今天成為能獨當一面的完美女神偷……“你這個人……腦袋有病!”
“我是病了,從失去你那時……就病了。”說這句話時,他笑得近乎悲傷。
那種悲傷好深沉,看得梁無心好慌。
他的悲傷是因她而起的嗎?她困惑,但理智卻喊著要她離他遠一點。
“你想找人尋開心,也犯不著找我!我看你還是立刻放了我,反正……反正我也沒準備拿你什麼東西。”
除了已經躺在她口袋裡的晶片以外!
“是嗎?”
剛剛還一直玩耍著她髮絲的手指,此時已漸漸下滑,滑至她隱隱起伏的胸前,在放了晶片的那個口袋上,逗留不去。
“……”他知道她拿了晶片了嗎?
她想動,可是卻像只被針扎著的蝴蝶標本,半寸不能移。
正當梁無心還緊張於謊言即將被拆穿的同時,商繼人的手又開始移動——他看似無意卻有意地滑過她領間突出的鎖骨,並悄悄降至她另一側胸上的口袋。
他謎一樣的眼神緊鎖著她的,手指則拉開了口袋的拉煉,從裡頭掏出一張折成四方的紙張。
他做什麼?“你……別拿我的東西!”突地,她扭動身軀,可是掙扎卻只令她氣喘不止。
“別急,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他按住她的肩,臉下傾,頰若有似無地輕碰她的頰。
“只是,經過剛剛的催眠,你仍是一點也記不得我們的事嗎?”
“不記得!不記得!你這個發病的蠢男人,快放了我,聽到沒?聽到沒?”
不知道!
她不知道為什麼轉眼間自己的反應會變得如此激烈,是因為他傷過她嗎?
傷?
不可能呀!她不認識他,今天之前,她連見都沒見過他的。
什麼跟什麼呀!
一陣恐懼襲上樑無心慌亂的心頭,她心底某處的記憶,就好象即將被人強制剝開一樣,令她不安到極點。
眼睛瞪住商繼人手上那張緩緩開展的A4紙,她的腦頓時一片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