攏高都督,又或者燕家和王家的折衝都尉?”魏群玉冷哼一聲,顯然覺得這些事李庭都不會成功。“他真以為他能……”隻手遮天了?
因為在皇宮裡,後面的成語被魏群玉嚥了回去,但侯玄表相當理解。“高都督常年在疊府,很難買李相的賬。而燕淑妃的侄兒,自然是站泰王那邊的。至於京兆府少尹王家……”他想了想,“倒是有些可能。”
“他想就能行?”魏群玉繼續看不上李庭。“我記得,王家和李家關係十分一般,平日根本沒走動。眼看王家有可能飛黃騰達,這時候再去示好,未免太晚了吧?”
“立刻找人去做王少尹的工作!”侯玄表眼睛也不眨,直接提出了最有效的建議。反正他們並不像李庭那樣想拉幫結派,正常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就行了!
魏群玉點頭。“那是必須!”
不管如何,他們都不能讓李庭進一步坐大!這次正是扶持朝中其他勢力、動搖李氏根基的大好時機,該出手時就要出手!
只不過,這派誰去嘛……
侯玄表也想到了這點。他自己是肯定不行的,只能考慮別人。不一會兒,還真給他找到了合適的人選:“同樣會被惠及,沒人比元司業更合適了!”讓處境相似的人去做說客,肯定能事半功倍!
因為這訊息太過重大,李庭和趙岷商議了幾句,便各自再找心腹討論。李庭暫且不說,反正趙岷是把幾個中書舍人全叫上了。等他們領會了皇帝的意思,他便讓下屬先去把制令的草稿寫出來,自己則立在窗邊,仰首看天——
頂上一片青藍如洗,帶著秋冬晴天特有的高遠;而拂到面上的風,卻已經帶上了不可忽略的寒意……
這長安,怕是要變天了!
☆、97第 97 章
把一應事務吩咐下去後,皇帝又揹著手在兩儀殿裡站了一會兒。四個大臣進來之前,他在看牆上的地圖;現在,他依舊在看——
東面,契丹、黑水、高句麗都不成氣候,他有生之年一定能看著它們成為盛朝的疆域;
北面,除了突厥外,回紇相對相安無事,拿下沙陀也是遲早的事情;
西面,党項前兩年被白蘭羌吞併,而他們現在降服了白蘭羌!不僅如此,還擒住了吐蕃大王子葛爾東贊……
在突厥和吐蕃這兩個邊界勁敵中,他們是不是已經快要處理掉後者?
實話說,這比皇帝之前的估計要快,而且快不少!再想到這種進度竟然是他當年一個事後回想起來有很大失誤的決策推進的,他就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如果不論過程、只談結果的話,能不能說他已經把高祖的遺願實現了一半?
皇帝不知道。
但他至少知道,就算真有一半,那大多也不是他的功勞。因為,若是他當年知道太子對親弟抱著極深嫉妒的話,就肯定不會同意讓蕭欥代替太子去西北;等到他發現這個後,一切都已經晚了!
當然,蕭欥的成功有目共睹,沒人會質疑他當年的決定;可現在的僵局要怎麼辦呢?兩個都是他的兒子,難道真的必須摒棄其中一個?
這正是皇帝在大勝下心情依舊不夠高漲的原因。因為這勝利毫無疑問地和蕭欥有關係——雖然面上一點也看不出——那麼他兩個兒子私底下的權力對比就更加勢均力敵!甚至可以說,蕭欥已經隱隱勝過了蕭旦!
別的親王比太子還有影響力,那太子的儲君之位坐得安穩才奇怪!
皇帝已經可以想見,若是他現在突然離世,長安城裡一定會陷入動亂。權力傾軋、手足相殘……
皇帝用力地閉了閉眼睛。這不是他想看見的,但是他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阻止。李庭不是什麼好貨,太子心性值得懷疑,幾個兒子全都虎視眈眈……若他在這種情況下依舊希望兒子們各個都沒事,是不是太貪心了?
就這樣,皇帝默默地在兩儀殿裡站了大半天。劉永福見主子臉色不算太好,直到中午用膳時才敢恭聲請他移駕。
這飯是在甘露殿吃的。之前皇后左等右等,皇帝都不回來,只好先行離開。而皇帝用過飯以後,就在自己案頭髮現了一疊整整齊齊的紙頁。那正是他之前沒看完的名冊,裡頭還夾著疊好的畫像。
以皇帝現在滿腹心思的程度,自然沒耐心一個個看完。他想了想,便親自動手,把其中關係利害比較明顯的幾人挑了出來。
紀王良娣,李安棋——
唔,雖然李安棋父親的官位品級不夠高,還是李家二房;但考慮到李庭本身,還有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