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理,你不能逞一時之快。”
“”始皇沉思不語。
“尤其六過新滅,背叛作亂之事必多,這是人之常情。你要行新政,讓他們覺得比原來的舊政權強,讓他們過的日子比原來好,他們自然而然就會順服,用武力只能征服一時,你應該明白。”
“難道說”始皇想辯駁,一時找不到理由。
“苛政猛於虎,以往天下沒統一,一國行苛政,還有別國可逃。現在四海歸一,無地方可逃,苛政會逼著天下人反抗。嬴政,你想象得出天下人都反抗你時,會是個什麼樣子嗎?各地舊王室貴族帶頭,各地民眾雖然沒有了武器,卻紛紛拿了農具,削尖了樹枝竹杆而起嬴政,你試著在腦子裡描繪這幅景象!”老人說話有點像夢囈,也有點像鬼神附體的巫者。
“有那麼嚴重嗎?”始皇想用笑的口吻來緩和一下氣氛。
“孟軻說的話中,有一句是我平生最欣賞、最佩服的。”
“哪句話?“
但老人仍舊自言自語的說下去:
“其實什麼忠君愛國都是假的,百姓要忠要愛的,是能夠讓他們活。”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君是為民設的,百姓並不是為君而生而活,但近代的君王想法正好相反。嬴政,你認為天下人民都應該為你而活,為你而死嗎?”
始皇默然。
老人又喘了幾口氣,說道:“算了,我說了那麼多你能聽進去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好在還有扶蘇可以幫我日後時常規勸於你,希望你能多聽聽他的建議。他雖然才略或許不如你,但要比你仁厚得多!”
“是,老爹!”始皇這時也不好違拗老人意思,滿口答應!
老人好似放下了一件心事的長長的噓了口氣,應聲道:“我死後,你將我火化,散入大海,我要看著你治理這個家園!”
始皇吃了一驚道:“不,老爹,我要將您的遺體葬入我的陰陵。政兒要一輩子陪在老爹身邊!”
“痴兒,不要如此迷於表象!記住我的遺願,我去了——!”老人的聲音越來越低,終於無聲息了。
始皇和扶蘇二人伏地大哭,心痛不已!
最終,始皇終於遵照老人的遺願將其火化,骨灰灑入黃河之中!
自此,始皇唯一的恩師也撒手歸去。
沒有了唯一的摯友和唯一的恩師,嬴政似一頭脫去了枷鎖的恕龍,扶蘇的心中不禁暗暗擔心,不知以後大秦會朝什麼樣的方向發展!
這一日,扶蘇正在南書房中向始皇彙報直道的工作進度,直道現在己經進入施工的尾期,進度十分的順利,所以始皇和扶蘇神態都是十分的放鬆。
就在此時,趙高在外面大聲道:“啟稟陛下,廷尉馮劫緊急求見!”“噢!”始皇吃了一驚,難道發生了什麼大事,忙道:“宣!”
馮劫急匆匆的步入室內,下拜道:“臣馮劫見過陛下!”
“馮卿,有何要事急來見朕?”
“啟稟陛下,還記得預謀刺秦的荊軻嗎,他的好友高漸離也是同謀者之一,燕亡後逃脫無蹤!但臣剛剛接到鉅鹿郡宋子縣縣令的緊急奏報。高漸離在宋子縣漏了行蹤,被衙役捕獲,正押向咸陽而來,現在囚隊已經過潼關,很快便可到咸陽!“
“噢,太好了,朕早就聽說此人才名,正想一飽耳福呢!對了,王兒,你可能不知道吧,你母后也非常言歡築樂,早就想聽一聽這天下第一擊築奇人的妙技呢!“
扶蘇心中一顫,想起在薊城的日子,不禁暗暗叫苦:“哎,高漸離啊,高漸離,你要逃就逃到遠一些。如此被捕獲,恐怕凶多吉少啊!”
扶蘇忙道:“父王,太子丹刺秦之事,高漸離只是知情卻並沒有參與同謀,而且首犯太子丹和荊軒皆已身死,就請父王開恩赦免高漸離,一可以宣示父王的寬大胸懷,二也可以高漸離之曠世築藝可以流傳下去!”
始皇聞言笑道:“王兒不必擔心,朕知道你和高先生有一段深厚友情,但朕並不打算殺他,反而願意留他在宮中厚加款待!”
抗蘇吃了一驚,他知道高漸離的脾氣:高漸離和屠狗者二人都是荊軻的死友,荊軻一死,屠狗者甘願含身入秦行刺。這高漸離也一定不會善罷干休的,歷史上高漸離被捕後不是也曾想用築擊殺始皇嗎!
技蘇忙道:“父王不可,父王若想赦免高漸離,就請立即下旨特赦,但不許其進入咸陽!”始皇奇道:“王兒這之何意?這豈不讓朕和皇后都聽不到美妙的築樂了嗎?”
扶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