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相覷了一會,義工驚疑道:“難道秦軍中那個大將死了嗎?”
甌隆有些興災樂禍地道:“最好是扶蘇死了,那樣秦軍就打不下去了!”義工苦笑了一聲道:“那有這麼便宜的事,這扶蘇才二十幾歲,身強力壯的,我們見了神仙他都會活蹦亂跳的!”
就在此時,一名南越斥堠兵穿過山腰間的一地黑灰,急匆匆地向山上跑來,氣喘吁吁地道:“報,報,報大王,山下秦軍正、正舉行祭禮!”後面就只剩喘氣了!
義工急得恨不得踹他兩腳,忙問道:“為誰舉行祭禮?是不是秦軍中哪個大將病逝了!快說!”斥堠兵急喘了兩口氣,忙道:“不是秦軍中哪個大將死了,好像是他們國內一個叫王翦的老將軍病逝了,秦軍正給他舉行祭禮!”
義工和甌隆不禁吃了一驚,這王翦地威名那可是威鎮天下啊,便是交通閉塞的嶺南也是有所耳聞!義工和甌隆互相看了一眼,甌隆有些興災樂禍地道:“死得好!看秦軍們那種死了孃的德性,真痛快!最好,全哭死過去,無心戀戰才好!”
甌隆話音未落,猛然山腳下傳來驚天動地的吶喊聲,似乎山崩地裂一般。義工猛然吃了一驚,雖然聽不清秦軍在呼喊著什麼,但那震若滾雷般的巨大聲浪裡裹脅著的巨大殺氣還是讓義工臉色一變!
義工看了看甌隆:“賢弟,恐怕你失望了,現在這秦軍計程車氣似乎沒受影響,反而更加高昂!”甌隆也被秦軍這巨大的聲浪震住了,好一會兒才懊惱地道:“大王,看起來這扶蘇還真難對付啊!現在駱越王駱英已死,駱越軍軍心渙散自不必說,而且龍尾山的樹林都被一把火燒光,我軍沒有了憑籍,單靠這光禿禿的一座山嶺恐怕很難抵擋得住秦軍啊!”
義工也是面有憂色道:“本王也正憂慮此點!如果守不住大明山,龍谷必失,龍谷一失,西甌全境就完了!西甌一完,駱越一境群龍無首,更是很快就會全境淪喪!如此下來,單剩我南越一族恐怕無力迴天了!”
甌隆面色如土,面現絕望之意,咬牙切齒地道:“秦人想奪我西甌地土地沒那麼容易,本王就算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秦軍別想安安然然地就透過龍尾山!”
義工此時沒有說話,心中卻在盤算:“這龍尾山究竟是守還是不守,如今毒谷屏障已失,龍尾山茂密的樹林也被一把火燒光,這一座禿山能守得了多久!不如早點撤吧,省得把全部兵力都陷死在這裡!”
就在此時,忽然又有十幾名南越兵護送著一名南越信使急匆匆地從東麓趕上山來,來到義工近前。單膝跪倒,急忙道:“大王,秦軍派八萬大軍偷出四嶺,正向我國都番禺攻去,大王子和公主正率大軍與秦軍在蓉河附近對峙,戰事激烈!”
義工雙腿一軟,險些跌倒,他這番在和扶蘇浴血苦戰,秦軍另一支部隊卻都打倒他老巢地邊上了!義工腦袋裡急忙盤算了一下,還是覺得老巢重要,連忙對甌隆道:“賢弟,我南越族軍主力精銳多集於此,國內較為空虛,秦軍現在已然打到了秦水之旁,過了秦水不過兩三百里就到番禹。番禺一失,大勢去矣,所以為兄認為現在守龍尾山已經沒有什麼用了,還是立即退兵東去,在象水以東再和秦軍周旋吧!”
甌隆聞言驚呆了,急道:“大王這不是要小王丟棄還在紅水河北岸密林裡的西甌族民以及故土當逃兵嗎?”
義工雖然面有愧色,但還是耐著性子勸道:“賢弟,萬一番禺失守,我南越族地地盤就完了。屆時我軍便死守龍尾山又有什麼用,秦軍只要圍住龍尾山一個月,就能把我們渴死、困死,那時就什麼都沒有了!而我軍既使將西甌、駱越等地都丟了,只要象水、滌水南面的國土還在,我們就還有翻本的機會!”
甌隆腦袋中禁不住隆隆直響,一時呆若木雞,良久方才痛苦地道:“大王既然已做定奪,小王遵命便是!”義工鬆了口氣道:“既然如此,那就事不宜遲,突圍就定在今夜吧!秦軍正在舉喪,必然不動刀兵,防備鬆懈,我軍趁夜從東麓突圍,撤過象水!”甌隆有些木然地點了點頭,目光中充滿了依依不捨之意!
是夜三更,六萬多南越軍不舉煙火,悄悄地從東麓潛下山去。剛到山腳下,立時被秦軍小隊巡兵發覺,兩者立時爆發激戰!
南越軍逃命心散,奮力殺散小隊秦軍,便轉向東南向象水一線奪命狂奔!
扶蘇在夜夢中被親兵喚醒,聞聽南越軍突然向東突圍,不禁大為懊悔,心道:“這南越軍真是屬兔子的,一看風向不對,立即便逃!哎,這龍尾山一役未免有點虎頭蛇尾了!”心知現在再調動大軍追趕已經來不及了,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