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太后罰您了?”懷春心疼道。
楚意昭一瘸一拐的走在宮巷,她跪的時候用了巧勁,破皮而已。
“無妨”
楚意昭心裡清楚,太后不會重罰,但聖意難斷,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難保不會出差錯。
一點引人惻隱的小傷。
“喲,姐姐,這是受罰了”
幸災樂禍的聲從側響起。
永春宮的方向。
楚瑩雪身穿橘紅百褶裙,系薑黃披風,雙蝶偏鳳金掩鬢,鳳口銜白珠流蘇墜,坨大的東珠懸於耳上,張揚貴氣。
她面含譏笑,“姐姐離府另住,過的也不怎麼樣。”
楚意昭淡笑,“自不比妹妹得寵。”
“那是當然。”楚瑩雪神情輕蔑。
假貨就是假貨,永遠上不得排面。
楚意昭掃了眼她高調的簪墜,“齊珩還挺富裕。”
簪環叮啷,楚瑩雪有些得意,“廣信侯家財萬貫,長公主亦是玉葉金枝,兩府之財,以後都是我夫君的。。”
“這鳳釵”楚瑩雪一指,揚起下巴,“本不是我能戴的規制,可世子心疼我在侯府…”
她停頓,惡意惻惻,“尤其是在姐姐你手裡,受了委屈,特許我戴此釵。”
“他還說,求娶過你,如白紙掛汙般,令人噁心。”
楚意昭至今仍搞不懂,“說起委屈,似乎是父親和大哥給你受的最多,你為什麼不記恨他們,偏偏無中生有的冤枉我。”
“你胡說!”楚瑩雪憤然,“少挑撥我們的關係,若不是你這個賤女人,從中作梗,他們怎麼會不喜歡我。”
“你是不是有病。”楚意昭指著太陽穴,嫌棄道,“腦子有病。”
“楚意昭!”楚瑩雪揚手,劈了個空,慣性往下,差點摔倒。
大幅扯閃了腰,腹底墜疼,楚瑩雪嚇得捂住肚子,“楚意昭,你敢謀害侯府長孫。”
楚意昭側身躲過,聽見她這句不要臉的話,她冷笑,“你身上有蟲,我嫌髒,你最好別碰我。”
“也別逼我扇你。”
“你…”楚瑩雪臉色痛苦,不知是真疼,還是裝模作樣,“我的肚子…世子不會放過你的…”
“齊珩?”
日夜相擁入眠的夫婦,她竟連齊珩的異常都看不出。
楚意昭露出一個玩味兒的表情,低聲道,“雪兒,我沒有告訴你嗎,轉嫁蠱性的蠱蟲活不過三個月…”
“蠱性會隨著時間遞減,你確定,齊珩還在你的掌控中嗎?”
楚瑩雪痛苦的表情一頓,剛要反駁,聽到楚意昭的話,頓時汗毛倒豎…
“這掩鬢…”,楚意昭細細描繪著楚瑩雪的臉廓,“長公主有枚一模一樣的正鳳…”
“怎麼可能…”,楚瑩雪喃喃,與孟陽戴一樣的簪環,遑論她還是自己的婆母。
齊珩想害死她。
“我不信…我不信…”
楚瑩雪急急忙忙的朝著宮門走去。穿堂風吹過破落的瓦片,帶起粗蕩的響,匆匆的腳步,如石鼓點地。
甫一照面,楚意昭便認出此釵與廣信侯與孟陽公主的定情釵樣式無二,只有正偏之分。
楚瑩雪招搖過市,撞到孟陽手裡,不死也得脫層皮。
楚意昭好奇,楚瑩雪到底對齊珩做了什麼,惹他這般憎恨,難不成真把他當狗騎了…
懷春上前扶住楚意昭,“小姐,表小飢姐懷了孕,面相都變了。”
楚意昭揉了下腿,“是啊”
“人總是會變的。”
細眉高揚,圓眼成鈍。
楚瑩雪的臉也快到頭了。
…
“啪!”
狠戾的巴掌落在臉頰,魏星離被打的偏過頭,額前幾縷碎髮垂下,如風雨捶打後的細枝梨花。
“行聿,你可知錯。”
後齒撞破口中嫩皮,一絲血色自唇角滲出,魏星離轉回頭,“孫兒不知。”
李靜鳶面色冷然,“你長她五歲,與她長兄一般大,她才及笄,不知世事險惡的年紀,你卻趁人之危,誘她與你定情…”
李靜鳶以為她這孫兒病急亂投醫,哪曾想他找的根本不是醫女…
定情。
魏行離眼睫微顫。
“是孫兒誘她。”
“男歡女愛,兩情相知。”
“孫兒不覺有錯。”
“你…”李靜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