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憂慮在心,急忙忙的跑來通知楚意昭。
她拉著楚意昭的手,眸光堅定道,“你趕快收拾東西回侯府,就當傷愈後就回了家。我一會兒回去告知父親,讓他明日在朝堂上為你瞞住。
放心,絕不會讓她們損了你的名譽。”
楚意昭看著她的眼睛,知曉她是真心為她考慮,心口湧起一絲暖流,但此事,著實不能讓郭家出面。
“不勞煩郭大人,御史以清明正直為責,不可再一再二的包庇偏袒。”
“那有什麼,你因何離家,有無悖亂之舉,我都清楚,憑什麼要背個叛逆的名頭。”
除去楚意昭救秦遂的恩情,秦氏真心喜歡這個孩子,柔嘉恭順,蕙質蘭心。若不是有苦衷,怎麼會不願意回家。
楚意昭搖頭,拒絕了秦氏的好意,“您的心意我知道,這件事確實是侯府做的不對。年禮的事,我是下午才得知,正準備明日一早回家瞧瞧呢。”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這種小事也會出錯?”
秦氏自進門後,一直未問過侯府失禮眾人的緣由,但以她對曲陽侯府的印象,故意的成分很大。
楚意昭將她與張如意的恩怨,和張如意故意為難送禮僕人的事告知秦氏。
“新婦竟如此狹隘愚蠢。”秦氏擰眉,世族之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嫡親的小姐出了醜,她又能有什麼好處。
“走,不用等到明日,我現在就帶你回侯府討公道!”
秦氏雷厲風行,拽著楚意昭的手就往外走,楚意昭不察,被她拖到院子裡,才反應過來,連忙拉住她,
“伯母,伯母,您聽我說。”
“我也是聽侯府的丫鬟所說,正打算明日回去問個清楚,若真是大嫂有意為難,這個侯府,我還能回的去嗎?”
秦氏覺得荒謬,“那是你的家,你是侯府嫡親的小姐,難不成她還敢趕你出府?楚大公子是個擺設不成?”
趕出府…
捕捉到這個字眼,楚意昭靈光一閃,面色泛起一抹無奈的笑,“大哥成婚時,我因病缺席,他正是惱我的時候,不然也不會…”
她微微一頓,吞下口中話語。
秦氏心領神會,不然也不會任由張如意胡來,楚大公子若是不中用,長嫂如母,掌後宅,楚意昭就算回去,這個年恐怕也不好過。
她在腦子裡思索著解決之法,又聽面前女子道,
“其實…我有時都在懷疑,我是不是她們親生的孩子…”
楚意昭半垂著頭,神情有些落寞,明亮的眸子暗淡,微微泛著紅,清瘦的身子宛若風雨飄搖裡,孤苦伶仃的白花。
秦氏本就憐惜她,這般模樣,惹的她更加心疼,“這孩子,胡說什麼呢…”
她也覺得像,但哪能承認。
象徵性的安慰了幾句,這句話便如蜻蜓點水,拂然而過。
楚意昭也未繼續說,有些事須得潛移默化的讓人接受,發生時,她才不至於孤立無援。
兩人立在庭院裡。
秦氏道,“你在外居住,不是長久之計…”
她想讓楚意昭先回去,躲掉這次,她帶其向各家賠禮後,再議其他。
這時,巧玉走了過來,她按楚意昭的吩咐,包了幾瓶瘡藥和白麻止痛散,另帶兩張藥方壓在瓶底,交給了秦氏的婢女。
四方的木盒,樸素簡單。
秦氏眼神跟隨,楚意昭解釋道,“藥止血鎮痛,藥方補血養身,若您信我,吃到開春,秦大哥明年下場,定心清目明,無一絲疲弱。”
“真的!”秦氏目露驚喜。
秦遂傷了筋骨,失了血氣,太醫讓其臥床休息,可那孩子瞧著溫和,實則性子要強的緊,大考在即,哪裡肯老實聽話的去睡覺。
日日不停的溫書習策,油燈都亮到夜半秦氏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楚意昭她自然信得過。
可她不是真的來求藥。
“你…”
楚意昭知道她要說什麼,“伯母不必擔憂,我明日一早回侯府,趕在大哥早朝前,求他為我做供,證明我一直在府不就行了。”
秦氏心有疑慮,“此事就是他縱妻所為,他會幫忙?”
楚意昭笑笑,“朝堂之上無家事,大嫂自邊關長大,不懂這些,任性了一些。但大哥明白,有些事私下裡說說就好,鬧大了對侯府沒好處。”
這話有理,秦氏未再反駁,畢竟是楚府的家事,楚意昭說到底是楚家的孩子,代表曲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