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千瘡百孔的身體,一捅就碎,吵嘴就算了,還動刀劍,怎麼敢的。
魏星離本有些心虛,聞言亦冷下臉,“他使計傷我,你卻還擔心他?”
楚意昭對此話存疑,兄弟倆都不是什麼好鳥,
“順嘴關照而已。”
她不喜經手的病人亂來,這兩人若不是都有撩架之心,天子近榻,如何打得起來。
“在你心裡,我與他是一樣的…”看著楚意昭冷淡的臉,魏星離的胸腔裡溢位委屈。
楚意昭蹙眉,“你日日都在胡思亂想什麼。”
“胡思亂想?”魏星離牙關一咬,“那兔崽子的眼睛都快黏在你身上了,當我瞎子不成。”
他賭氣般的將頭撇向一邊,“去吧,你去良王府喝茶去吧,等我死了,給你倆騰地。”
氣氛陡然凝滯。
這話…
豐致乾嚎的聲音戛然斷開,目光瞟向旁邊的女子,臉色清冷似簷邊不帶溫度的餘雪。
楚意昭看著這人,又氣又好笑,她與良王府的恩怨,他不是不知道,前些日子,她對魏星澈下毒,他也看在眼裡。
只因為魏星澈多跟她說了兩句話,就亂吃飛醋,與人大打出手,還口出詛咒。明知道她在乎什麼,偏偏往她心上捅…
魏星離話剛出口就後悔了,他側著頭,眼珠子從眼間歪到眼尾邊緣,想看一看楚意昭的臉,卻只能掃見一抹青色裙襬。
兩人僵持間,趙曲更衣而回,一腳邁過門檻,就被幾人之間不尋常的氣氛定住。
他眼神掃向屋內,生氣的女人、無賴的男人和看戲的老頭。
片刻後,默默的收回腳…
瞧見這般,楚意昭微窘。
她轉過頭,看著椅子上無理取鬧的半張臉,聲音幽幽,“既如此,那我明日去良王府喝茶,後日再去繼往書齋給常念選幾本書。
過些日子言姐姐也該回來了,不知道太子殿下有無收到書信。近幾日忙的很,便不過來了,世子殿下,您好好養傷,小女子告辭。”
忽略某人逐漸粗重的呼吸,楚意昭轉身就走。
腳步聲漸漸消失,魏星離轉過頭只看見她的背影,黑漆漆的瞳孔漾著兩簇濃烈的怒火,指著門外,氣的渾身顫抖,“你聽到了嗎!聽到了嗎!”
豐致幸災樂禍,“聽到了,聽到了,大侄女要去找侄女婿們咯~嗷!”
一聲雞叫,豐致捂著屁股老實了。
魏星離盯著門外,握緊了拳頭,面色是不正常的白,彷彿臉頰處所有的血色都滾凝在那張薄唇上。
濃豔緋靡。
魏星澈處事卑劣,小姑娘絕對不能跟他來往。
火氣梗到心頭,可他又拿楚意昭沒有半分辦法,這塊臭石頭,多說兩句就甩臉子。氣的魏星離自牙間擠出一句罵,“混賬…”
還去找那些狗崽子!
“混賬!”
豐致努著嘴小聲蛐蛐,“您二位,半斤八兩,誰也甭說誰。”
院外,趙曲見楚意昭出來,微微頷首,“楚姑娘。”
楚意昭臉色稍緩,“大人來找我,可是繡坊的事有著落了?”
趙曲效率很高,不過半日便查清始末。
“趙大娘的小兒媳,在臘月十五帶回一個男子,藏在家裡,此人趁趙家眾人休息時,於繡坊衣物裡投放了酸梅粉,現已被擒在繡坊。”
楚意昭疑惑,“帶回一個男人?誰?”
對上趙曲深邃古怪的眼神,楚意昭微怔,撇了撇嘴,
“此招甚賤。”
趙曲:“…”
“大人既調查清楚了,就收監吧。”
“嫌犯想見你。”
趙曲繼續道,“我在張兄的藥爐裡發現了大量的酸梅粉…是繡坊新招的繡娘被人哄騙,與其裡應外合,所幸發現的早,張兄並未中招,夏寧姑娘已將其發賣。”
“只那男子,殺人未遂可死可活,此人大肆叫囂有貴人作保,我想,還是告知您一聲。”
楚意昭皺眉,這可不是出些亂子的事,撒網撈魚,定點捕殺,心思可謂歹毒。
“可有說什麼貴人。”
趙曲搖搖頭,只道,“硃紅綠瓦一道牆,我進不去。”
“…張兄的意思是,得饒人處且饒人。”
趙曲的線斷在宮門,但他不贊同饒恕其人,張宴秋良善有餘,鋒利不足。以他之見,既然已經與高位者結仇,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嬌玉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