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跑濱江多了些。裴天磊居然挺過冬天,春天一到,身體硬朗了些,裴迪文的幾個特助越來越得力,這樣,他就輕鬆點,陪她的時間就多了。兩個人一起吃飯、看電影,開車吹風,到鄰區吃農家菜,晚上回來,她睡在後座上,身上蓋著他的外衣。
他沒有再提結婚的事。
她知道,他在等她主動提起。
結婚呀! �???
站在窗前看街上車來車往,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麼了,過了年,她二十八,裴迪文四十,兩個人都屬於晚婚中的楷模了。可她就是不敢啟口。
舒祖康和於芬在經歷了楊帆和寧致之後,對舒暢的婚事已經不是從前的態度,一切以她的意見為主。裴家也早為她開啟大門,儲愛琳現在經常和她通話,讓她去香港玩。裴樂樂更是不由分說,開口大嫂,閉口大嫂的。去年新年,裴天磊的秘書特地來到濱江,代表裴天磊送給她一份新年禮物。
通往裴宅的路上,鋪滿了鮮花。
裴迪文把她抱在懷中時,灼熱的親吻、滾燙的身體,她可以感受到他對她有多渴望。
只要輕輕一點頭,婚禮進行曲就會飄蕩在空中。
她的雙腿發軟,膽怯得不敢向前邁動一步。
她有那麼幸運嗎?她有那麼優異得值得別人愛嗎?
真怕這只是一場夢,真怕這份愛不會停留太久,也怕自己會讓珍愛她的人失望。
眼前,有時會交錯楊帆與寧致的身影。他們早己離她遠去,可是想起來,仍然心悸。
如果與楊帆結婚,她會怎樣?
如果她回應了寧致的愛,寧致現在在哪裡?
如果嫁給裴迪文,會……
就是這麼猶猶豫豫的,一晃,就到了春天。裴迪文去香港召開董事會了,這一次待的時間有點長,早晨打電話給她,說爭取週五來濱江,陪她過週末。青海省的玉樹縣發生了強烈地震,新聞版的記者全部過去了,報社裡現在為了趕新聞,其他版面的記者晚上都會輪流值班。舒暢告訴裴迪文,週五她在報社。
“嗯,那我就去報社看你。我給你帶香港的義燒包。”他笑著說。
她也笑了。隔著香江,也能感覺到他的溫暖。
“想不想我?”他啞著嗓子問。
“想!”她老老實實地承認,“挺想的。”
看得見你的地方,我的眼睛和你在一起:看不見你的地方,我的心和你在一起。
()好看的txt電子書
“舒暢,這次我給你帶了份特別的禮物。”
“貴重嗎?”她笑著說,“太貴重的,我不敢收。”
“貴重的意義有幾種,一種是價錢,一種是心意。如果心意貴重,你敢收嗎?”
這是裴迪文式的暗示,她無奈地笑笑,“迪文,我們現在這樣,我會拒絕嗎?”
“我不喜歡這樣反問式的回答,我想聽到你肯定的答案。乖點,週五見。”
掛上電話,她悵然若失了好一會。
舒暢走進辦公室,看到葉聰握著話筒,臉苦成一團。“怎麼,有采訪任務?”她抽出一張紙巾拭了下手。
“總編給我打電話,說新聞版有個記者在玉樹病倒了,報社裡我屬於年青力壯的,讓我去頂上。可是……”
“可是什麼?你現在完全可以獨立寫稿,不要擔心。”舒暢感到很奇怪。
“可是我有高原反應。和朋友去西藏,一下飛機,立刻就回成都了,差點送了小命。我要是和主編說這些,她一定認為我不想去。”
“上次在昆明,你還可以啊!哦,我們沒上玉龍雪山,那裡海拔不算太高。”舒暢沉冷了下,“這樣吧,我去和主編說,我替你去。”
“舒暢?你是女人。”葉聰瞪大眼。
舒暢兇悍地看著他,“女人沒有高原反應,比你強。”
第二章
玉樹,離唐朝最近的地方,舒暢曾在一本旅遊雜誌上看過這句話。
她從上海坐飛機到西寧,再從西寧坐部隊裡的越野車去玉樹。隨著越野車一路顛簸,舒暢的驚叫聲不斷響起,不是因為路有不平而坐不穩當,而是公路兩側不斷映入眼簾的風景讓她喜不自禁。
一淡寧靜的湖泊倒映著同樣寧靜的藍天白雲,宛若裸睡的少女披著輕柔的簿紗。
一轉彎又看到一座古舊的佛塔就像盤腿端坐著的哲人高高聳起在一大片金露梅叢中,不斷出現的彩色經幡和高高堆起的嘛呢石,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