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事,她曾偷偷讀過一些野史後宮秘文,歷史上的妖妃人人慾誅之,但又何嘗不想探知這些女子是如何一點一點將君王們掌握在纖纖玉掌之中的?多少世家貴女被送入後宮,名為侍奉,實則野心藉助女兒得寵平步青雲。後宮裡的女子與女支女,實際上有什麼區別呢?
妙懿望著眼前紅豔豔的蓋頭,十幾年的所學所知告訴她要賢良淑德,主持好家業,服侍上下老小,生兒育女,為丈夫打點好一切,讓他再無一絲後顧之憂。可現實告訴她,她需要憑藉容貌才學床笫之歡等等一切花樣來固寵,若非如此,她前面所設想的一切也許會在不久之後全部交給別的女人去料理。就像一隻落在水裡的螞蟻,掙扎若稍微有所停頓,身軀便會被水淹沒。
若她天生媚骨倒也罷了,只怕她永遠也學不會取悅男子。
殿外漸漸起了騷動,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妙懿攥著裙襬的手指也越捏越緊。
幽閉的殿門終於被推開了,熱鬧和喧囂聲在一瞬間充盈滿殿,像是開了閘的洪流,迫不及待的洶湧奔入。
“不必要的禮都免了吧,你們都退下,去外面領賞。”
沉穩的男聲吩咐著,靴子的聲音由遠及近,最終在床榻邊停了下來。靜默了片刻,一隻溫熱的手毫無預兆的覆在了妙懿的手上。那隻手很大,手指溫暖而又幹燥,彷彿天生是為了撫慰人心而生的。
“別害怕,這裡只有我。”
蓋頭被輕巧的掀起,視線由一雙大紅靴子,大紅衣襬,大紅袍子,一直到一雙深邃的眸子。雙目相接,她瞬間又垂下了頭去。
據說從古至今,洞房這一刻的對視都無比關鍵,兩個原本也許連面都未曾見過的男女是否對對方感到滿意,今後的日子中雙方是否會多一分遷就……種種的一切,很大一部分來源於這一刻的凝眸相視。
飲過了交杯盞,華珣溫聲道:“時候不早了,我們明日還要去給父皇和太后請安,不如安置了吧。”
妙懿輕聲應是,頭上珠冠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搖動,燭光下,美得驚心動魄。
妙懿能感覺到身邊男人灼熱的目光,握著她的大手逐漸升溫變熱,她的手心薄汗漸生。
華珣喚來宮人服侍二人梳洗,同處一室,妙懿只覺尷尬。幸而二皇子去了隔壁換裝,這才免除了一些緊張和侷促。
“小姐莫要忘了夫人的教誨。”
懷珠朝緊張得幾乎發抖的妙懿偷偷擠了擠眼,隨著眾人退了下去,
華珣已經梳洗過了,身上帶著沐浴後的芬芳,聞起來像是草木的味道。他走到妙懿身邊坐下,伸手拈起垂在她胸前的一縷長髮,放在鼻間輕嗅。他眼望著她,只覺得渾身無一處不美,沒有一處不動人。
“我們安歇吧。”
他將她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在床帳內,回手放下帳幔,掩住內裡春光。
妙懿閉著眼,感覺到自己的寢衣被緩緩從身上褪下,直至一件不剩。一片溫熱的柔軟在她全身上下掠過,彷彿呵護珍寶一般輕柔,她羞得幾乎全身泛起潮紅,拉過被子將臉擋住,不讓淚水順著臉頰流下。
“別怕,有我呢。”
那聲音溫柔醇厚,但對她來說,仍舊十分陌生起。
她想起了另一個聲音,那聲音並不溫柔,甚至堪稱霸道。
“小爺我是惡霸裡的祖宗。”
“要砸也要等爺爺吃過了再砸。”
“下次不要再對著外人笑。”
“……此燈以竹籃為底,琉璃為罩,採摘鮮花為飾……適合女子提用……”
茉莉花的香氣,少年握過的手柄上殘餘的淡淡體溫,全然不像此刻附在她身上的這具軀體,炙熱滾燙得令人恐懼。
“你在害怕。”
那聲音並不是詢問,而是篤定。
妙懿拼命的想讓自己平靜下來,身體卻完全不受控制,抖得愈發厲害。
她知道不能在此刻洩露心事,這樣做實在太過危險,簡直後患無窮。但是她即便能催眠自己的心,卻控制不了身體,她根本無法做到。
華珣嘆了口氣,拉下蒙在她臉上的錦被,蓋在二人身上。
他將她摟在懷裡,吻了吻她的額頭,說了聲:“睡吧。”
妙懿漸漸鎮定了下來,用自己也難以置信的聲音,媚聲媚氣的說道:“殿下是嫌棄妾了嗎?”
她想起方才鋪在床上的白緞子,若明日上面無血……她簡直不敢想象。
二皇子卻已闔上雙目,似昏昏然欲睡去,妙懿見了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