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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部分

耍��履鞘必範G已換了身份。

弘暉是雍親王的嫡長子,哪怕作為皇孫他早已不能帶他的妻子載入皇家玉牒,可婚事仍能隨性為之。若是成了皇子……給不得他最好的,胤禛怕會更失望吧。手握天下翻雲覆雨,獨這嫡親長子得而不能給,畢生憾事。

枕靠在胸前腿上放著他的書,捲了一角看不見名目,依稀是部經文。

“近來我不在家讓你受累了,我回來了你好好歇歇,手裡的事都先放放什麼也別管,我在家陪你。”

頭在他衣襟蹭了蹭,撥動垂掛在腰側的玉佩絲絛,亮眼的金黃。

“若是不忙去看看福宜,他等不得了。年氏那裡還有身孕,怕會傷身,這種時候不能出亂子。”

回京至今他沒去過,他去哪裡我都知道,每日歸家我能見到。

年氏死抱著那個孩子守在房裡,我不能去搶,怕是隻有他能管得了,怕是就在等他。也或許什麼都是又都不是,只是她捨不得。我不阻他,反要勸。

耳邊又是一聲好,再無其他。

翌日凌晨天未大亮,福宜下了葬。年氏一身縞素白衣站在她的院門前,看得見的臉上手上同是白,見不到一絲血色。六個月的身孕反倒瘦了一圈更為纖弱,蒼白臉靠在大紅色院門上始終望著抬棺而去的方向。

六月已至,蘇太醫再這樣下去怕會產,我坐在她床邊凳上,所有人都退出去。一室寂靜。

“想做什麼?孩子死了你也不活了?再生一個就是,又不是沒有,難道也不讓他活?一屍兩命的滋味不好受,我猜你不喜歡也絕受不住。”

沒有人理我。

我看著她像當初抱著福宜似地躺在那兒緊閉雙眼,取過茶杯吹了吹水面飄浮的嫩翠茶心,舒捲著像朵花沉了又浮。

“這府裡的女人幾乎每個都死過孩子,哪個不是辛苦懷胎,哪個心裡不難受,哪個像你這樣要死要活。你當自己嫁的是誰,由著你性子想要便要不想要就硬著脾氣不吃不喝?就是在普通人家也容不得你如此,何況這裡尚不是那些尋常百姓家。皇家的規矩就是多,嫁進門前你便知道的,相信你還記得……當日你和我過一回,我怎麼跟你的?今日還是那句話,生,好好地生。”

“福晉……奴婢……知道錯了,再不……”

“再不?”

淚順著眼角淌到枕上,洇溼一片深了半朵粉色花瓣。

抿了口茶將杯子放在床邊,抽了帕子擦上去,“前一回武氏的孩子沒了,你的也沒了,你們兩個好來好去偏又鬥得比誰都狠,怎麼下得去手。我為你倆罰了回跪,過去了就算了,不提。今兒既是知道錯了,可就別再害我,得改。”

“我……”

“又錯了,平日裡你和四爺自稱什麼,他又喚你什麼,那是你們兩個之間的事,至於跟我,出了這道門是妾身,關上這門也斷沒有個我字。你跟你二哥不同,門裡門外都一樣,他就比你明白這個道理。這種做主子的事很難一榮俱榮。”

靜謐的房裡大片日光,從緊閉的窗紙透過來,空氣中攪纏的紅黃色光芒裡攙著些白,像是塵埃。極淡的香氣縈繞在我們之間,收回帕子捻於指間,抖落站起。

熟悉的檀香從帕角到我身上飄散在空氣中,像他站在身旁。

細瘦指節從枕下平伸到床邊,一對紅色寶石戒指磕碰著搖晃,發出細微聲響,我能看見戒圈裡隱約的凹陷。

還需要嗎?

重戴手上這枚時已刻回名字,不知何時取了去不知何時系回來,不問不看我也知道他那枚裡有相同的字,如我當初用心刻下。同一個位置,同一個字,我早擁有。

曾經的獨一無二舉世無雙成了贗品。

誰曾把它獨佔,誰又記恨了誰,誰忘不盡蝕了心。

轉身面向房門,站穩。

“你好生養著,一日三餐少不得,想吃什麼便隨時叫丫頭找李管家去,少不了你的。想生要生,不想生還是要生,有本事就好好活著生個健康的出來,讓他活著,活得比你長,活給我看。

不要以為死很容易,在這府裡還由不得你了算,我不許你死你就不能死,誰也不能。你要是敢死,年家全要陪葬,信不信由你。我能忍下一年,就能忍兩年,忍三年……”

我看著窗外陽光睜大眼睛,一呼一吸吐納這房裡的虛躁悶熱,走過去支了窗撣撣衣襬袖口,笑出一口氣。

“你哥死了沒有?還有書信沒有?記得告訴他,烏喇那拉氏以德報怨,讓他安心地準備做舅舅。至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