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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部分

似外面寒涼。冬日的風總是強勁,隔著門窗都能聽到。空氣中卻尋不著那些飄雪的味道,全都是他的氣息。

“還出去麼?”抵在頭頂的下巴蹭了蹭,問得又低又輕。

我點著頭用力頂回去,雙腳瞬間離了地,腰上一緊就被提得與他平視。眨眼的工夫,坐回榻上,鞋子離了腳。

不是要出去麼?反倒坐下,也不理我,只盯著冰涼涼的腳握在手裡。

好多年沒這樣了,生活消磨掉很多細節,年少時常常做的事,隨著年齡的增長會變,減少一些,增加一些。原以為無所謂好壞,如今重嘗舊時滋味,好像他手掌的溫度都隨著雙腳直湧進心海。

拉過髮辮,在指間纏了一圈又一圈,猛地攥住。急欲收回的腳被他握得更緊。

“癢。”我忍著不動,忍不住怨念。

他的心壞了,笑得與我久遠記憶中的少年面孔重合,分離。手掌攤平比在我腳底,抬眼時眉毛都挑起來,“這麼多年,也不見長,還這麼小。”

小?怎麼不說你的手大!zy

甩了辮子湊過去,半趴在他腿上伸手便撈,一把拽下靴子丟到地上,“你長給我看,不是天子麼,定是與我們這些凡人不同,怎地也還是這副模樣!”

他就更加笑起來,摟著我笑得越發大聲,搖晃了兩下連帶我一起倒在榻上。

“天子也是凡夫俗子,就愛看你吃醋使性兒。”

掙不脫,乾脆偎在胸前,不知因為發笑還是什麼,心跳聲聲入耳。

笑著的人不肯放鬆,雙臂收得愈緊,半壓著我堵在耳邊小聲地說:“憋著不好,來,再來兩句,讓我開心開心。”

勒得太緊,努力地想用拳頭砸,只是徒勞。頭臉也挪不開,溼乎乎的呼吸噴吐在耳朵上,熱得厲害。

當了三年皇帝的人,耐性越發不好,多催兩遍就不樂意。一嘴咬下來,疼得我幾乎嗷出來,洩氣般回道:“可不是,我有什麼不開心的,說出來讓你開心開心,是吧。你怎麼那麼壞,那麼討厭。”

“討厭麼?”

正欲肯定的話還在嘴裡,耳朵又被咬住,沒有方才那麼疼,牙齒輕輕地硌著,慢慢地磨。我才噝了一聲縮住脖子,咬在他口中的耳垂被舌尖挑了一下,癢得恨不能全身都酥麻麻的顫慄起來。

這男人……不忙了麼?這種時候來逗弄我!

想什麼,來什麼。

外間傳來說話聲,有人求見皇上了。

半躺著的人不高興,全身都不高興,硬挺挺地抗議。

我揪著手下的衣料子忍不住樂,更加捱得緊了,“別去,答應陪我賞雪去呢,君無戲言。”

緊在腰後的手臂鬆了些許,讓我看清他的臉,極其不高興。

撫著胸口輕輕地拍,在抿緊的唇上碰了碰,不再鬧他,“去吧,我等你。這會兒還冷,一會兒太陽才好,你忙好了我找你去。”

勤勉的皇帝就是這點好,有正事,抬腳就走。可恨的是——臨走時在我腰後狠狠掐了一把。也不知跟我鬧的哪門子脾氣……又不是我轟你走的!有本事,掐那大臣去!

直到午膳,人才回來,進門就吃,一句話不說。

不知覲見的大臣說了什麼,八成不是好事。

忙完朝政的皇上倒沒忘了先前許的事,拉著我出了門,圍著湖溜達。冬日午後,雪景甚美,陽光正好,可惜同遊的人心情不爽。

手心被他拇指一下下地輕掃,扳指油潤,指腹溫暖,不覺著冷。

“要不要去弘晚那兒看看。”

今兒的他和我一樣,明明該是問話,偏偏都是陳述。

去唄。不開心的人最大,我得讓著他。什麼時候不是我讓著他!

除了弘晚,還有弘暉,竟然也住在園子裡,我怎麼不知道?虧我還讓人一趟趟地往他那住處去送補品,真是什麼老子養什麼兒子,沒一個跟我交底說實話的。

兒大不由娘,由爹!氣人!

一圈轉下來,天都快黑了,幸好不用走回去。暖轎搖搖晃晃,隔著帷幔隱約幾盞宮燈的柔和光芒,我偎在他身上幾乎睡著。偏就有人不開眼,要來惹我。

隨手推了幾下,啄在髮間的嘴越發不規矩,順著眉眼一路吻下去,手也跟著不老實。眼睛都睜不開了,哪兒還有力氣伺候你,討厭!無奈他的執拗,我只得趁著得了呼吸的空隙討饒,“好睏,我餓。”

未退的雙唇動了動,更小聲地咬回來,“我也餓了。”

拗不過,只得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