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風都沒有,但是這只是暴風雪即將到來的片刻寧靜而已。
突然,蘇悉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呼救的聲音,她怕自己聽不仔細,便停住腳步站定,傾耳細細去聽。
“安亞,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蘇悉看了安亞一眼,臉色有一絲凝重。
安亞也仔細辨認,很快臉色也是微變,遂點點頭道,“西北方向,好像是一名女子的呼救聲。”
蘇悉望望天色,又看看那個方向,最後咬牙道,“你留下生火燒水,我過去瞧瞧,我們分頭行事。”
“生火?如今生火做什麼呀?難道要做飯?”安亞衝著蘇悉詢問,但是她話音剛出,蘇悉的身影便已經不見了。安亞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最終還是按照蘇悉的要求生火燒水。
卻說蘇悉以最快的速度一陣風似的閃去,她看到一位衣著華麗的少婦正靠在一棵光禿禿地樹上不住地哭泣痛呼,她的臉上淚痕交錯,身體臃腫,看著懷孕已經有七八個月了。
蘇悉見她痛地快要暈過去了,便俯身拍拍她的臉,“你沒事吧?告訴我哪裡不舒服。”
“肚子……好痛……啊……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她用盡全力拉住蘇悉,慘白的臉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你怎麼稱呼?”蘇悉見她下體已經開始流血,眉頭皺的更緊了。她一邊給那女子把脈,一邊冷聲詢問。這麼寒冷的天氣,她懷著七八個月的身孕,竟然敢孤身翻閱黑雲山脈,就算她不顧自己的性命,也總該想想孩子吧?
“我……我叫……月娘……我的孩子……”月娘抱住腹部,一個勁地喊著她的孩子。
蘇悉把脈診斷,她的臉色就如天空中的烏雲,黑的快滴出墨汁來。
月娘身中劇毒,她的孩子透過擠帶也吸入了一些,如今這胎兒怕是嗆住了,心臟跳著極其微弱,如若不立刻拿出來,將來就算是生下來也是個死胎。
至於月娘,她本身就身中劇毒,如果給蘇悉藥材的話,在一個時辰之內她的確能解,但是如今這裡是光禿禿的雪山,四面八方都是皚皚白雪,寸草不生,叫她去哪裡湊足十餘種草藥?雖然不願承認,蘇悉也只能說聲無能為力了。
月娘緊緊揪住蘇悉的手,指甲用力地能嵌進肉裡,拼著一口氣,猙獰著臉,“姑娘……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他是北夷國鄭王府的……嫡孫啊……求求你……我死不足惜……但是這個孩子絕對……絕對不能死啊!”
說完這句話,月娘已經緊緊閉上雙目,暈厥了過去。
月娘身上毒不是一般人能夠配出來的,而且她懷著這麼沉的身子依然想要逃離,況且還牽涉到北夷國的鄭王府……蘇悉知道這絕對是一件大麻煩,但是這個大麻煩卻牽涉到兩條人命,她卻是不想管也得管了。
彎腰抱起月娘沉重的身子,蘇悉帶著她回到安亞那邊。
安亞正在劈柴燒水呢,看到蘇悉短短時間抱著一個孕婦過來,不由地愣住了,指著月娘悄然道:“撿的?”
蘇悉將月娘放置在一邊,讓她靠著光禿禿的樹幹,然後嘆氣道,“撿了個大麻煩。對了,你快點準備吧,她快要生了。”
“什麼?”安亞聞言差點跳起來,“什麼叫生了啊?你也不想想現在是什麼時間什麼地點,暴風雪眼見著就要來了,這裡沒有片瓦遮擋,你說她要生了?”
蘇悉無奈道,“我在她的死穴插了一枚金針,暫時壓制住她的毒性,讓她儲存這最後一口氣,但是這枚金針只有半個時辰,到時候她就死了,她腹中的胎兒也保不住。所以如若現在生的話她的孩子還能活,等過了半個時辰後,就算她的孩子生出來也是活不成的。”
“可是……可是……現在這情況,你有把握嗎?”安亞傻傻地望著蘇悉。
真是越怕什麼來什麼,她們如今自己都自身難保呢,還要搭上這麼個大麻煩。
蘇悉無奈攤手:“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醫不好,我也是盡力了。對了,我吩咐你的事怎麼還磨蹭呢,快點,暴風雪再過五分鐘就要來了。”
蘇悉取出火種,林中乾枯的樹枝觸火就燃燒起來,無風的雪地上,木柴劈劈啪啪地在火光中崩裂。
“在雪地上挖個洞。”蘇悉淡聲吩咐。
雪很鬆,安亞很快就挖好了,等手觸及到雪下的泥土,她便發現底下的泥土一直被雪覆蓋著,因為吸收了地熱的緣故,泥土比石頭還堅硬,比雪要難挖的多了。
不過幸好蘇悉和安亞都是學武之人,蘇悉又隨身帶了玄鐵匕首,這把萬能匕首實在是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