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的藤比小號毛線針還細,收拾起來也更麻煩。這一籃子菱角藤,還不知道人家整理了多少時間。
外婆皺著眉頭抱怨“你媽也真是的,大著肚子還翻什麼菱角。前頭村才熱死個人,你媽又不是不知道。”
麻花辮姑娘靦腆地笑“我媽早上去翻的,太陽不大。”
林鑫趕緊放下手裡的菜籃子,進屋去妹妹的書包裡抓出一把大白兔奶糖,塞給送菱角的姑娘“你帶回家吃吧,挺甜的。”
麻花辮姑娘立刻將手背到身後,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我不要,留給蕊蕊吃吧。”
“她啊。”林鑫堅持要給糖,“她再吃下去牙就沒了。蕊蕊,你怎麼不跟人打招呼啊。”
林蕊放下手中的刷子,絕望地看著站在自己跟前的小姑娘。
完了,又來了,她哪裡知道這妹子到底是誰。
蘇木推開院子門走進來,碰上匆匆忙忙往外頭跑的林蕊。
少年驚訝不已“你幹嘛?吃完飯再去做吧。”
蘇木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下意識地作答“對,他們是不停扭轉的。”
太極魚不應該固定在八卦圖的中央,而是要不停的旋轉!
林蕊激動地猴在了蘇木背上“咱們的太極魚也應當轉起來!”
跟八卦圖完全相反的方向!
正文 大圈套小圈
太極與八卦圖往兩個不同的方向旋轉; 這就意味著太極魚必定不能繼續固定在八卦圖身上。
光這個問題該如何解決; 就足夠讓林蕊頭疼不已。
要是不連線在一起,在水波的作用下,太極魚勢必要不停的撞擊八卦圖,搞不好; 浮床都會被撞垮。
據說因為眼睛結構獨特,所以一切事物落在鵝大爺眼中都弱小可憐又無助。
鵝家連看門狗都能逼得汪生絕望,何況愚蠢的雙足獸。
可憐林蕊鞋都快跑飛了,還是被大白鵝啄了下屁股,疼得她“哇”的一聲,眼淚當場就淌下來。
林鑫正站在廚灶旁幫外婆醃酸黃瓜。
貼著柴灶的窗戶開著; 清風徐來,一場大雨過後; 天氣果然涼爽許多。
“立秋了到底不一樣,再下兩趟雨; 說涼快就涼快了。”外婆的話音剛落,就聽見窗外傳來哭喊聲。
林蕊叫大白鵝逼到牆角,走投無路; 簡直想給鵝大爺徹底跪了。
她一抬眼; 看到目瞪口呆的她姐,趕緊哭著求救“姐; 救命啊。”
她真沒手欠,招惹這群鵝爺爺。說好的建國後不許成精呢,她怎麼知道鵝大哥能聽懂人類說話啊。
外婆急得要找棍子趕大鵝; 只見眼前一花,人影晃動。
情急之下,林鑫已經來不及再繞到大院大門出去。
她爬上灶臺,直接從窗戶跳下,衝到了被鵝追得鬼哭狼嚎的林蕊身前,張開雙臂擋住妹妹。
林鑫臆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她只覺得背後一暖,陷入了溫熱的懷抱。
同樣被鵝群追得狼狽不堪的盧定安衝了過來,從背後抱住了林鑫,替她捱了大白鵝開山斧一樣的嘴巴。
清風拂過柳枝,不遠處的金蟬扯著嗓子喊“知了,知了……”
芬妮操著木棍衝出院子,嘴裡頭“嗷嗷”地驅趕白鵝。
她就今天沒顧上將家裡養的鵝趕到池塘邊的野地裡去吃草,結果它們立馬造反了。
鄉下用大白鵝看門自有道理,不僅兇悍,它們還忠誠。
將林家姐妹跟盧定安都逼得走投無路的大白鵝,一碰上小主人芬妮,立刻乖巧地恢復端莊自矜的偽君子面孔,搖搖擺擺地走開了。
外婆心疼地過來看外孫女兒“我的乖乖啊,痛了吧。”
林蕊摸著自己火辣辣地屁股,惡狠狠地瞪著群鵝。
她還有道拿手菜,叫做紅燒老鵝!
頭鵝身上跟裝了雷達似的,扭過長脖子,灰藍色的眼珠子又落在林蕊身上。
林蕊秒慫,拱手作揖鵝大哥您誤會了,小的哪裡敢打您老的主意。
林鑫趕緊推開盧定安,奔到妹妹跟前“蕊蕊,怎麼樣啊?”
林蕊抽了下鼻子“蝦,我的小龍蝦!”
外婆忍不住拽了下她的小辮子“行了,你給我安生去床上趴著,外婆找藥去。”
芬妮急得眼睛通紅,簡直快要哭了“蕊蕊,你痛不痛啊?”
林蕊一瘸一拐地往家門走“沒事兒,我大人有大量,才不跟鵝一般見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