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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傳統文化的落寞,既是悲哀,也是無奈。

“姓梁?”老頭抬眼,將梁玉琢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你爹是梁文?”

“老人家認識我阿爹?”

“認得。”

話到這裡,老頭又沒了聲音,低頭吹熄蠟燭,找了個根杆子就要把燈籠掛上繩子。

二郎已經看得呆了,掛在梁玉琢的脖子上,眼睛一直盯著燈籠,見老頭要掛上去,忙叫了兩聲,有些不捨得。

那老頭倒是沒了之前的氣憤,瞧了二郎一眼,從桌上摸出個竹編的小球來。

“這東西就送小子了。”

梁玉琢手忙腳亂接住小球,低頭一看,吃了一驚。

這小球雖說是竹編的,卻做工精細,每一根細竹條都經過了打磨,整個小球光滑極了,沒有一點毛刺。她把小球塞進二郎懷裡,對著老頭感激地道了聲謝謝。

轉身抱著二郎要走的時候,老頭忽然叫住了梁玉琢。

“你弟弟年紀小,好騙一些。下回叫他注意,別跟著梁魯家的小子到處亂跑。”

下川村就這麼大,梁家幾個堂親都住在一塊。老頭說的梁魯是梁玉琢她爹沒出五服的堂兄弟,家裡生了五個小子,如今媳婦肚子裡還懷著一個,聽徐嬸說找了大夫診脈說也是小子。

梁魯家目前最小的一個兒子叫梁同,只比二郎大了四歲,一貫是村裡的小霸王。別家的小孩瞧見梁魯家的小子個個跑得飛快,偏生二郎人小腦子也不機靈,見對方願意找自己玩,就跟個小尾巴似的跟前跟後。梁玉琢這半年裡沒少見著梁魯家的小子欺負二郎。

聽得老頭這麼提醒,梁玉琢腦子裡咯噔一下,警覺了起來。

按理說,秦氏一貫把二郎看得緊,不難發現二郎跑哪兒去了。可這次出事,實屬意外。老頭這麼一說,顯然是在告訴梁玉琢,她家二郎會從家裡跑這麼遠到廢園,是因為梁魯家的小子。

不管怎樣,梁玉琢抱著二郎跟老頭說了聲謝謝,心裡盤算著下回過來幫老頭把廢園收拾收拾就當是這回的謝禮了。

老頭悶悶地“嗯”了一聲,見人出了門,隨口道了句:“掉了次水裡,脾氣倒是變了不少。”

梁玉琢抱著二郎從廢園裡出來,只覺得這小子越發沉了。這半年,她也是發現了,儘管梁家窮到要靠人接濟才能活,她那便宜娘也從來不委屈兒子。自個兒可以吃麥麩做的餅,也定要讓兒子吃上口肉糜。可想而知,在梁玉琢穿越過來之前,原身在她爹死後,到底是過了一段怎樣的娘不親的日子。

二郎大概也是玩累了,抱著他姐的脖子開始打哈欠,沒多久就迷上眼睛哼哼兩聲睡過去了。

這人一睡著,就算是小孩子也沉得很。

梁玉琢咬咬牙,把開始往下沉的二郎往上顛了顛,抱穩了這才繼續往前頭走。

有幫忙找二郎的村民瞧見了姐弟倆,忙回頭去喊人。不一會兒周圍幫忙的村民就都圍了過來,有認識的大伯幫忙把二老一把抱起,趁著秦氏還沒過來拍了他的屁股。

秦氏從人群中擠出來,眼眶還是紅的,想來不知道哭了多久,呼吸有些急促。望著被人抱住呼呼大睡的二郎,捏著的心像是終於放下來,秦氏一把抱過兒子,歇斯底里地大哭,聲音裡透著一股難掩的恐懼。

梁玉琢鬆了口氣:“二郎是在廢園那邊發現的。”

眾人聽了一愣:“怎麼跑那兒去了?”

旁邊有村民低聲說道:“那廢園不是說有個老頭……會不會是……”

梁玉琢一聽這話,就瞧見秦氏的臉色都變了,村裡幾個男人摩拳擦掌似乎就要去廢園找老頭說兩句話。

“二郎是被梁同帶過去的!”

梁玉琢情不自禁地叫出來。

她一想到那個小心點燈的老頭好心提醒自己的話,就覺得這事絕對不能給他賴上汙名。

眾人呆愣了一會兒,面面相覷。

旁人還沒來得及多說兩句話,就聽見從人群后頭傳來怒吼:“憑啥說是我家五郎帶過去的!小丫頭片子張口就唬人,我撕爛你的嘴!”

說話間,有個圓滾滾的身子從人群后頭費力擠了進來,二話不說,伸手就要去抓梁玉琢。

梁玉琢嚇了一大跳,虧得身形瘦小,那胖爪子剛伸過來的時候,她趕緊朝旁邊躲了過去,就瞧見穿紅戴綠的一個胖媳婦從身邊摔了過去。

怕她摔著了,還有大嬸好心伸手扶了一把,結果被一爪子撓開。

梁玉琢定睛一看,這人還正好就是梁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