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雲大哭失聲,在湖邊哭了幾天幾夜,任憑哥哥怎麼哄都不回去,為此慕流沙還給了自己的妻子一個耳光。
告訴她,不許再招惹流雲!
夜很深很深,一條沒有盡頭的細細的小路,起伏不平,他走的很小心很恐懼。
四面都是嗚嗚嗚的聲音,如同人在夜哭,如同鬼在夜嚎。
讓慕流雲聽得渾身發抖。
突然腳下的路面上出現了無數生著尖利指甲的手,那些手有的乾枯,有的黑瘦,有的只餘白骨,有的指骨上滲著黑色的毒。
“把命還給我們……”
“把命還給我們……”
“把命還給我們……”
伴著夜風,這些聲音讓他聽得冷汗淋漓,驚恐的叫道:“不要抓我,我沒有害死你們!”
可是那些手依然拼命抓來抓去,有聲音哲哲怪笑道:“你沒有害死我們,可是你卻看到我們被人毒死,卻見死不救,這跟害死我們有什麼區別!”
慕流雲無法回答,只是拼命的躲閃。
一個尖利的爪子猛然將他扯下黑暗地地下,穿越了無數的地界,落入一個沸騰著岩漿的地獄邊緣,笑道:“殺人者,要下火煉獄的!慕流雲你下去在哪裡乖乖等你的禽獸哥哥吧!”
然後身後一股大力一推,他便瞬間跌落如烈火熔岩中去了,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手腳,和身體化為烏有,他嚇得啊的一聲慘叫,醒了過來。
窗外一輪開始消減的明月,窗內一片朦朧的清輝。
慕流雲吁吁喘息著突然從床榻上坐起來,渾身大汗淋漓。大睜著眼睛面對著虛無中的恐懼,一顆心怦怦直跳。
他知道這是個噩夢,可是這個噩夢卻糾纏了他太久了。從三歲起到二十歲,他近乎每晚上都要被這種夢境折磨。
茫然伸出自己的雙手,雪白如玉的雙手上乾乾淨淨,他原來還以為這雙手是乾淨的,卻不知道在不知不覺中,也會染上看不見的血汙。
楚貓兒的話還在他耳邊迴響,讓他茫然而驚悚。
我不殺伯仁,但伯仁畢竟因我而死!
見惡不止、見死不救竟然也是一種罪孽!
他要如何才能擺脫這些噩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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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漸深沉、楚貓兒有些夜不能寐。
慕流雲的事情她有些為難,不想強迫他。可是一旦和許氏父子交手的話,遇到蠱王,若是不讓他出手,就要帶來很大的傷亡。
這些傷亡本來就是可以避免的,這讓她心裡有些沉重。
實在不成的話,就必須強迫他!
楚貓兒一邊懷著這樣的心思,一邊輕輕走出自己的房間,儘量不讓人發現,自己來到城頭上散步、沉思。
她走了一段路,便感覺到背後有聲音,那股淡淡的青梅香,讓她心裡一陣驚喜,立即回身看時,卻豁然怔住了。
他竟然不是端木水墨,而是另外一個人,一個她從來沒有見過的陌生男人。
那個人高高瘦瘦的,在月下看面部的輪廓,發現他的相貌還算不錯,不過年紀應該四十左右了。
尤其他渾身上下蒙著一層慘綠的光澤,而那種梅花香根本就不知真正的梅花香味,而是一種合成的藥香。
那種藥香酷似端木水墨身上帶著的青梅味道,所以才讓她差點認錯了人。
“你是……蠱王!”楚貓兒根據自己的直覺驚愕地叫道。
“哈哈,楚貓帥果然心細如髮,敏感過人!另外你還很有品味!一個喜歡梅花香味的人,絕對有品味!”那個高高瘦瘦的黑衣人說道。
“可惜,閣下一點品味都沒有!否則你怎麼會看上那個毫無品性又無才貌的蠱後呢!”楚貓兒淡淡的說道。
“哦,如果有比她更合適的人,本王並不會拒絕!貓帥,願不願意陪我在地獄谷終老呢?”蠱王用一種似乎是嘲諷,又似乎是固執的語氣說道。
楚貓兒扶了扶自己的額頭,突然問道:“蠱王大叔!您說您年紀是不是大了點!”
“哦,那尊師年紀豈不是和本王年紀相仿,貓帥如何不肯嫌棄他呢?”蠱王嘲弄的笑道。
“原因呢,很簡單!因為他不僅容貌美麗,而且那顆心是世間最清純最高尚的!”楚貓兒不得不套用了一句俗話。
“看來本王很不討貓帥喜歡啊!”蠱王做扶額狀。
“何止不喜歡!本帥現在只想把你送進地獄裡面去!聽說現在第九層地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