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現在事情,就這麼微妙,一個個周吳鄭王地叮囑要慎重,道貌岸然地提醒要悠著點兒,誰也不明說,誰也不點破。我真有點兒懷疑,我們的智商是不是就差這麼多?還在那裡跟人家理論什麼許可權啦利弊啦,傻不傻啊!”
“我把趙民的表現、所犯錯誤和將會產生的影響都跟陳處長講了,讓他給轉達一下,體諒我們一下,你猜老陳說什麼?姜海河你有病,神經病!老王你說,是我們有病,思維出了毛病?”姜海河說著說著自己笑了。
“說實話,站在局外看,我們何止是死心眼兒?簡直整個兒一大傻帽兒!有人說,我們是自己把自己架在了火上烤,恐怕也得跟前任一樣烤蔫巴嘍!”
姜海河輕蔑地一笑:“王兆奎、姜海河如果要是兩個禿尾巴鵪鶉,考蔫巴嘍、烤熟嘍、讓人吃嘍,那活該!要是兩隻鳳凰,就會在烈火中升騰,沖天而起,這叫做鳳凰涅槃。”
王兆奎右手背往左手心一摔,站起來:“鳳凰不鳳凰的,就當我們是兩頭驢,也得知道我們是在拉著車負著載呀!他們在上邊,體會不到後面有兩千多雙眼睛看著你是個什麼感受,很難理解我們肩負著具體責任的人是個什麼心情!”
姜海河也站起來了:“說實在話,咱不是胸懷全球放眼世界心明眼亮意志堅的英雄,也不想做涅槃昇天的火鳳凰,如果不是肩負著這個責任,管他誰走誰留呢!演的是這個角色,總得按唱本來吧!不能讓觀眾罵咱這個演員不入流,把咱轟下臺去吧!”
王兆奎這傢伙酷愛我們的國粹,聽新聞有廣播喇叭,裝個收音機幾乎是專聽京劇用,哪個臺什麼時間播京劇記得一清二楚。收音機有時間限制不過癮,專門買了個小錄音機,京劇磁帶足足一大紙箱子。梅馬譚麒各大派別,四大名旦四小名旦說得頭頭是道,哪出戏的唱腔唱詞沒有不會的。遇到什麼事一感慨信口唱來,意境還都對得挺恰當。
姜海河一提唱戲,他來勁了:“看過麒派徐策跑城沒有,老徐策奔跑顛撲,聲淚俱下,有人叫好,忠臣!有人嘲笑,咦唏,瘋子,人家皇上都不拿江山當回事兒,你著的哪門子急!”說著轉到背後,拍著姜海河的肩膀做節拍,唱了起來:“老徐策,我站城樓,……湛湛青天不可欺,未曾起意神先知,善惡到頭終有報,且看來早與來遲……”
姜海河擺手阻攔:“得得,你下城樓來咱上大壩吧,湛湛青天老不休息,這麼往下倒水,大壩還得往高里加。”
正唱著,馮連發進來,王兆奎趕緊打住。
團政委第七章(10)
“大雨天老馮趕回來,有什麼急事?”姜海河驚奇地問。馮連發一來進營房發憷,二來跟不上姜海河的思路,索性成了“全脫產”,很少回來。
馮連發看看兩個人,欲說又止。
王兆奎一見這情形,抓起雨衣轉身往外走:“啊,是我在這不方便吧,那好,你們談,我還有事。”
馮連發連忙拉住王兆奎:“不不,團長在正好。我聽到個訊息,說如果我們不安排趙民轉業,他可能要先調出,到別處轉業。我看啊,咱們爭取主動,別鬧僵了也還得給人家辦!”
王兆奎一下眼睛睜了老大,盯著馮連發:“你說什麼,鬧僵了還得給他辦?誰說的?本來不想治氣,要這樣叫板,我還真得跟他扯圓了腔兒唱啦!”
馮連發見王兆奎不買這個賬,忙說:“團長別誤會,是我那麼分析的。我的意思是,今年轉業數量這麼大,正愁任務不好完成,咱犯不上跟人家別這個勁!順水推舟的事兒嘛!”
王兆奎火氣未消:“誰跟誰別勁啊?求他們理解還不行!天是老大他是老二呀!行啊,要較勁就較勁,老徐策還不站城樓了呢,我躺城門洞子裡,要進城從我身上踏過去!”
“好了好了,我們爭取主動。”姜海河抬手看了看錶,“這樣,趁馮主任回來,十點鐘開常委會,就一個議題,研究六名超假幹部處理問題。”
王兆奎和馮連發都吃驚了,一齊睜大眼睛詫異地看著姜海河,但兩個人心中的潛臺詞不一樣。
王兆奎納悶,老薑不會這麼不經嚇吧!要拉稀啦?
馮連發疑惑,這不像姜海河啊!又玩什麼道道兒?
姜海河看出了他們的神情,笑笑說:“正好,我們三個先交換一下意見。”
馮連發說:“師裡不是讓等通知嗎?”
姜海河說:“為什麼這麼好些天遲遲不通知?事情越來越清楚了,並不是處分人數多了少了的事情,也不是處分合不合適的事情,是迫於上邊來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