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法想象,獨自在異國他鄉的我,是多麼多麼想念曾跑到我身邊餵我喝紅糖水的你。我身邊徘徊著無數的人,可終究沒有你的身影;我重新選擇一個人,可時間告訴我,那個人——不是你!
沒有你,過往和後來一次又一次的幸福,都變成無止無盡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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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夏末清晨的陽光不似春日那般和煦燦爛,但厚重的窗簾擋不住那悄悄溜進來的暖陽。不得不承認這是童鬱五年來睡過最安心,最舒服的覺。薄被的清新是陌生的,卻冥冥中有柏風的氣息。不願從美好的夢境中醒來,不願醒來後——又是空歡喜一場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還未消散,頭微微地偏痛,漸漸地睜開眼睛,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心裡卻沒有一絲不安與害怕,忍者疼痛準備起身,但是被子邊,好像有東西壓著,一看——
這,這是——漆黑的濃眉修長,眉骨凌厲,五官層次感分明,下頜卻又弧度柔和,英氣和柔美,在這張臉上極為協調地糅合在一起。
“柏風。”足夠深切地叫著,帶著五年來夢裡揮之不去的縈繞,五年來濃濃的相思,五年來密密的恨意,五年來深深的愛意!
聽到叫聲,柏風緩緩地睜開眼,只是淡淡地看著童鬱,陽光如火,映照著他英俊絕倫的臉龐,但——卻照不亮他的眼睛。濃密睫毛下覆蓋著一層雨霧一樣的陰影,渲染著靜默的悲傷,這樣的目光,會讓童鬱感到生疏,她不敢相信地,又叫了一遍,“柏,柏風。”
看著童鬱那透亮清澈的眼神,閃閃發亮,柏風的心好像被撕扯一般,疼得厲害。要說什麼,要做什麼,他完全不知道。這五年來她經歷了什麼,他們之間會隔多少人和事,他沒有辦法想象,他沒有權利過問,他只想一直看著她,看著這五年來——他的牽掛!
童鬱眼前瞬時變得模糊,淚水不聽使喚地噼啪往下掉,緩緩開口,“你,你過得好麼?”
輕輕地回,“好。”繼而又面無表情地添了三個字“蕭太太。”
“蕭太太。”這三個字從柏風的嘴裡說出來是多麼地刺耳!就好像是一個晴天霹靂,但童鬱寧願心中百般不願也忍受著因為——自己有什麼資格,有什麼理由,有什麼身份!去和柏風解釋呢。這兩年的自己的確是在別的男人的身邊,那麼又有多少佳人流連於完美的柏風的身邊呢。童鬱已經無法想象,她和她之間,有多麼多麼遙遠的鴻溝!
柏風起身,毫無表情地走到沙發旁坐下,靜靜地點燃一支菸。
看著柏風吸菸時動作的自然嫻熟,童鬱的心很疼,以前的柏風最不喜歡菸草的味道,“你什麼時候學會抽菸?”
“什麼時候我們說話這麼陌生。”苦笑一下,又說,“你該上班了,這樓下有地鐵站可以直通你們公司寫字樓。”
“你,你知道我在哪工作?”
“蕭太太,你不覺得這話問得莫名其妙嗎?”
童鬱突然明白,自己好蠢,在柏風面前,自己永遠是那個卑微傻氣的小丑,好像一切永遠都無法逃脫他的掌控,不禁冷笑,那是對自己的厭惡和冷冷的嘲諷,側過身子最後——留戀著薄被的清新……
柏風斜瞥了一眼,“不送。”
好像是行屍走肉一般,柏風無情的話一次又一次抽走她的靈魂,腳步——是無法想象的沉重,卻又故作堅強,昂首挺胸地離開,直到關上門的一霎那!
慌亂地逃離這棟公寓,她不要再忍受,五年來的煎熬和剛剛的委屈頃刻間爆發。就是想痛痛快快地哭,眼淚若是能帶走所有的痛苦該有多好!
愛情的潮汐早已褪去了!對,是童鬱自己要的,是童鬱自己葬送的!
童鬱悔過自己,惱過自己,恨過自己。悔自己那不由來的尊嚴,驕傲地提出分手,惱自己愛柏風是這樣的鏤心刻骨,恨自己原來那無法拋下的驕傲永遠敵不過深愛柏風的心!
五年又怎樣,再多的時光又怎樣,從最開始聽到岑瑤回國的訊息,童鬱就明白,自己輸了,在這場愛情紛擾裡,自己輸得——很慘
而,在沙發的角落裡,有一個眾人眼裡不可一世的男人,默默地感受著這屋子裡她的氣息,噙著——淚水,對著這個空曠的屋子淡淡地說:“還能,開始麼?”
童鬱怎會明白,在這紛擾裡柏風——更是輸得一塌糊塗!因為他們都無法割捨彼此傾付的韶光,無法割捨曾經的相濡以沫,無法割捨五年來的——斷腸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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