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再不能有知覺。
“朕問你,到底這籤算是怎麼回事!”胤禛瞪著陳潤林。
“是下官替格格在外求的——”陳潤林叩首道。
“想你一個醫官,居然也信這樣的邪魔外道——”
“下官所求的是京中有名的神算,下官自己也問過些許事,的確靠得住——”陳潤林抬頭,聲音高了一些,“況且下官知道有些病症,與其讓傷口附於皮肉,長久潰痛,倒不如效雲長刮骨療毒,畢竟痛一時強似痛一世啊——”
胤禛哼一聲,“一派胡言——”然而語氣緩和了許多。
“下次再敢自作主張,搞什麼籤文蠱惑人心,看朕怎麼收拾你!——”胤禛瞪他一眼。
陳潤林磕頭拜謝而退。
“當日皆是朕的錯,——”胤禛望著寧兒,能看出她正極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不要說了——”寧兒蒼白而平靜,搖頭道,“許我忘了罷——”
“寧兒!?”這是胤禛不曾料到的。
“越記得清,就越痛——你不會懂——”寧兒悲慟欲絕,然而聲音卻益發平靜,“我惟恨自己無能,只連累他人個個因我而死,我卻不能一一償命——”
胤禛定定然看著她,寧兒所謂連累,其實哪一次不是死在他手下,寧兒惟思生無可償,自己又豈可用一命可償!
胤禛呆不住,起身離開。那天夜裡以為自己付出的已經夠多,足以換回寧兒的回應,然而玉良的死再次提醒他,他和寧兒之間,相隔又豈止一條人命!
寧兒周圍所謂的敵手,一個個離去,他該慶幸自己乃是笑到最後,可是荒謬的是,似乎只有那些死去的,才是讓寧兒永世難忘的。
或
92、 距離 。。。
許,世界上有些距離,原本就是越近而越遠的。
93
93、 拒絕 。。。
“其實又何必這麼認真,”鈕祜祿氏輕聲勸道,“你也知道那些卜卦的;一家之言而已——往日你不是也不信這些的,現在何苦為這個給自己添苦惱——”
“嫂嫂其實也不必再勸了——”寧兒低頭捧著茶杯,細數茶葉沉浮,“我等了這許多年,也許真的是天意——”
“嘴裡是這麼說呢!”鈕祜祿氏搖頭,“你要是真的那麼肯放下就好了——”一面放下茶碗,抬起她的下巴,直看到她眼睛裡去。
“這不是肯不肯的事——”寧兒轉過頭去,其實眼中噙淚,“我不過無能無力——明知不是我的,我便拼上命去爭又能怎麼樣——”
鈕祜祿氏不知該如何再勸,只好把手帕遞給她。
割開食指,一點點殷紅滲在花下的土壤裡。
收起刀鋒,看著殘紅敗落的花枝,寧兒擦乾臉頰的淚,然而眼眶溼冷依舊。
站起身一面用手帕包著手指,一面落魄的往回走。
“噯呦——”
一向留意腳下,卻不防迎面撞上一個人。
“格格?!”
抬頭看原來是程朗,記起那日臺上的柳夢梅,何等風致——不免又一陣難過,不好給他看到自己的臉色,寧兒只一點頭,繞開便走,腳步未免有些慌亂。
“格格——”程朗追上來,“你的——”
寧兒接過手帕的瞬間,卻讓程朗看到了手指依舊滲著血的傷口。
“這——”程朗還是吃驚的叫出了聲。
寧兒不理會他,抽過手帕,轉身就走。
程朗搶一步走在前面,掏出自己的手帕,三下五除二結了一個漂亮的止血帶。
手法嫻熟的讓寧兒根本沒能反應過來——甚至根本都不曾碰到她的手,只看到他手指翻了飛幾下就一切到位。
寧兒之前的窘迫和慌張忽然就變做無名的忿恨——有種被人擺佈的感覺。當時就想把手帕甩在地上,再狠狠的朝他罵一頓。
可是轉而抬頭甚至不見了他的人影。
寧兒自己哀嘆一聲,搖頭緩緩挪動步子,覺出自己的可笑和可悲。
“這條我怎麼沒見過?”雅竹替寧兒拆下臨時包的手帕,上著藥,一面瞧了一眼那手絹。
“有什麼奇怪的!你沒見的還多呢——”雅榆在一旁接一句。
“替我洗淨了晾起來吧——”寧兒之點頭道。
“咦——”雅竹拎起帕子對著光看,忽然一聲驚叫,寧兒抬頭看時,“有字呢!”
寧兒起身奪過帕子,不等她念出來,細看,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