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歡兀自喜悅,心情十分舒暢,九尾的雲狐元神怎麼看怎麼順眼。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一條尾巴。溫和笑道:“我知這不是好事,將來這副肉身容納不下靈力,必然會爆體。但我既然走上這條路,就只能坦然接受。就算它日我奪不回神器不能重鑄**,我也不後悔。”
荀歡經歷丹劫那日,雲狐違背誓言,動用元神力相助,它的元神也受到不小的損傷。在定坤境中調養,這次荀歡進來,它發現荀歡比以往要沉穩許多,心境大為變化。
兩日後,一大批魔修夜間襲擊小鎮。荀歡從七方天地出來,發現客棧又多了許多人。夢魘真人的周圍又多上十來個金丹修士護衛,行事與姬煥的十二貼身侍衛迥異。荀歡猜想,這新來的護衛不是姬煥的人,但也不是夢魘真人的護衛。一時間,氣氛有些微妙。
太康鎮的居民又遷徙了一批,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往日繁華的一個大鎮,如今只有幾家店鋪。荀歡走進唯一的一家酒肆,坐在門口位置,要了一罈酒。
荀歡滿意地聞聞酒香,烈酒下肚,腹中一陣暖意。
“梅非道友!”一個聲音自酒肆外的街道上傳來。
荀歡滿面疑惑地抬頭望去,只見一個陌生的青年扶著一個老太太朝她這個方向走來。
不等那青年開口,他身旁的老太太笑著開口道:“一別半月,沒想到竟在此地又遇上姑娘。”
半月?荀歡一臉的茫然。
兩人在荀歡面前坐下,青年解釋道:“梅非道友不必疑惑,在下柴榮。我與母親都易了容。”
荀歡啞然,當日柴弘對她起了殺心,出劍之時引來了赤狕獸。忙亂之際她也不是沒有留意柴家人,知道這老太太修為不低。但看此時二人的落魄摸樣,委實難將眼前一臉頹敗的老太太與那氣勢十足的金丹修士聯絡在一起。
“你們……怎麼來了太康鎮?”荀歡問道。
“姑娘有所不知。那日,母親帶我們離開了山洞,雖然被赤霓獸圍攻,好在保全了性命,但是母親卻受了重傷。沒想到的是,柴弘突然發難,奪了母親的法寶,強行帶走了柴玉。我與母親追了數日,最後在一個荒野地裡發現了柴玉……”說到此處,柴榮的聲音哽咽起來。
老太太手握成拳,憤恨地接道:“那孽子竟然對玉兒搜了魂。那麼聰明伶俐的一個孩子,就這麼被毀了神智成了廢人。”
那孩子是個好苗子,荀歡心裡一陣惋惜。問道:“兩位有何打算,這太康鎮十分不太平,老夫人身體不好,還是早早離開為好。”
“我與母親打算南下去五重山投靠叔父。經過太康鎮,沒想到姑娘會在此處。我們真是有緣。”柴榮道。
荀歡微微一笑,叫了小二送上兩壇酒。
老太太精神有些萎靡,目光卻炯炯的看了荀歡半晌。末了開口問道:“姑娘能從赤狕獸爪下逃生,十分了不得。我檢視了許久也看不出姑娘修為。恕老身冒昧一問,姑娘究竟是個什麼修為。”
“金丹初期。”荀歡回答道。
老太太皺起了眉,神色頓時黯淡,對她失了興致,也不在看荀歡,對柴榮道:“時辰不早了,我們走吧。”
柴榮看看荀歡,又看看母親,嘴裡問道:“母親,不是要請姑娘幫忙嗎?”
老太太瞪了柴榮一眼道:“此事,她幫不了。”
“可是,母親你不是說過,連元嬰修士都不能能從赤狕獸爪下逃脫,姑娘還能好端端的活著,絕非一般人……”
“我本以為她是元嬰後期大修士,沒想到卻是個剛結丹的小修士。我們柴家的秘密絕不能交到這麼個低修為的修士手中。”
二人談話的聲音壓的很低,卻沒有刻意迴避荀歡。早先,柴弘套柴玉的話,荀歡就得知柴弘在打信物的注意。至於這信物是什麼,柴榮沒套出話來,荀歡也沒偷聽到。如今想來,這信物不緊緊是一樣信物,可能是一件了不得的秘寶。
荀歡對柴家的秘寶沒有興趣,但卻惱怒老太太對她的態度。當下也不再和顏悅色,站起身,淡淡道:“我還有事,二位請便吧。”
“姑娘……我母親沒有看不起姑娘的意思……”
柴榮還想解釋,卻被老夫人打斷。
“好了,此事作罷,休要再提。”
荀歡與柴家母子二人作別之後也沒了心情逛街,抱著酒罈漫步回了客棧。
木叩嵐在房間裡搗鼓著藥材。桌上擺放著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
荀歡沉默地看了半晌,突然點評道:“你當真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