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在怪我。”
“成睿哥,我沒理由怪你,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裡的。”
“那現在呢?你放下他了嗎?”
“放下?我怎麼會放得下?靖溪就像是我的影子,我看到了他就像是看到了我自己。”她自顧自地說,沒有刻意去掩飾悲傷,“更何況他的名字是我一筆一劃刻進心裡的,你曾經有沒有一個深愛過的人?然後把她的名字刻在心裡,時間久了,這個名字便和你身體的每條血管,每個細胞都融合在了一起,如果把它抹除了,你的心臟就停止跳動了。”
“可是他都不要你了。”成睿情緒一激動,忍不住就脫口而出。
顧爾清眼眸微垂,只聽她無力的聲音傳來,“我知道,所以我的心已經死了。”
成睿被這一句話堵得說不出話來,他看著顧爾清,心頭湧上一陣複雜的感覺,他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手掌,可依舊是透骨的冰涼。
顧爾清察覺到了他加大力道,又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輕輕開了口:“成睿哥?”
“嗯?怎麼了?”成睿意識回籠,只見顧爾清抬眼看著他。
“你說…”她把頭轉向別處,繼續把話說完,“你說,靖溪現在的女朋友會是什麼樣子的?會不會很漂亮,又很體貼?會不會…”
“爾清。”成睿沒等她說完,就毫不留情地打斷,“你不能再想他了,你們已經結束了。”
顧爾清胸口一顫,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在不由自主地想起周靖溪的事了,她明豔的臉上滑過一絲憂傷,很小聲地說:“對不起。”
成睿嘆了口氣,微微仰起頭,墨色的眸子變得深不見底,他不著痕跡地把她拉近了一些,然後神色認真地對她說:“忘了他吧,你為什麼總是看不到眼前人?”
顧爾清不明所以地望著他,正欲開口發問,卻聽他的聲音在耳旁響起,“聶伯庭來了,該是時候物歸原主了。”
顧爾清沒再思量他的話,回過頭,只見聶伯庭沉著臉往這邊走來,眨眼間,他就站在了面前。他看也沒看她一眼,和成睿客套地寒暄了半天。成睿藉口離開後,他的目光才回到她的身上。讓人送走艾榆後,他在外面抽了根菸,整理好心情才進來的。他現在心很亂,一方面他不想辜負艾榆,畢竟這個女人默默無聞地陪在自己身邊三年,他也喜歡她。另一方面他又不願意和顧爾清這麼不了了之,他覺得顧爾清是上天賜給他的神秘禮物,他有點迫不及待,卻又想一層一層地拆開,慢慢享受其中的樂趣。
剛才她和成睿耳鬢廝磨的情景在腦海裡老是消散不去,他發現自己有些嫉妒得發狂,譏誚一聲:“看來你並不是對所有人都那麼冷淡。”
顧爾清並不打算理會,正色道:“既然你回來了,我們可以回去了麼?”
他卻不以為意地聳聳肩,笑容裡多了幾分頑劣,“時間還早,急什麼?”
“如果你不想走,我自己可以先離開。”
他一聽,笑了出來,長臂一伸,輕而易舉地就把她圈了過來,然後饒有興趣地低眼看著她。
顧爾清還沒來得及反應,已被禁錮在他的雙臂內,她瞪大美眸,像提防色徒凳子一樣看著他,微怒,“你做什麼?”
他輕笑,無所謂地聳聳肩,“你不覺得你有欠我一樣東西麼?”
“什麼?”
“你既然能欣喜地和別的男人跳舞,怎麼能不給我賞個臉呢?”他湊近到她的鼻尖,輕聲道:“別忘了,我可是你的丈夫。”話音剛落,也不徵得她的同意,就執起她的一隻手,又攬過她的纖腰,擺出了舞姿。
顧爾清微微掙扎,覆在自己腰上的大手略微用力,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他手掌傳來的溫度,令她心底一陣慌亂。她正想和他說話,抬眼間,卻看到了他胸口的布料微溼,那是淚痕。
顧爾清怔怔地看著那小片不起眼的水漬,突然想起十六歲生日那晚伏在周靖溪的胸口上痛哭流淚的情景,她幾乎哭溼他胸前的布料,他則輕拍著她的背,仍由她發洩,他胸口的溫度成了那一晚唯一的餘溫。
聶伯庭見她放棄了掙扎,而是擰著眉頭髮呆,輕笑一聲,帶領著她邁出舞步。沒想到的是,她竟然出乎意料地配合。聶伯庭有點傻眼,他從來沒見過她這麼乖巧溫順的樣子。
一曲圓舞結束,他們之間無與倫比地默契感和契合度都羨慕煞了所有人,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來,為他們鼓掌。
掌聲減歇,聶伯庭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這種滿足感當然不是來自於旁人充滿羨慕的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