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直接上樓。”
顧爾清點點頭,沉了口氣,徐徐上樓,心口瞬時襲來一種莫名其妙的緊張,成睿在電話裡說有事要和她談,到底是什麼事情需要讓她回到成家來談呢?
顧爾清到了二樓,靜悄悄地也沒看見成睿的影子,以為他會在書房,可是開啟了書房的門,裡面卻空無一人。
“成睿哥?”顧爾清叫了幾聲,依舊沒有回應,走到他的臥室,發現門是虛掩的,敲了敲門,仍舊沒有回應。她小心翼翼地推開一縫,探進頭去,“成睿哥?”環顧了一週,還是不見成睿。
正欲關上門時,那個突兀的小隔間映入眼簾,對少年時期的周靖溪和顧爾清來說,成睿臥室裡的小隔間帶著一種極為神秘的色彩,時常成為他們私底下閒聊的話題。但對成睿來說,這個小隔間是他的禁地,他從來不讓人靠近一步。
顧爾清的視線不由得在那裡停留了幾秒,目光向下,她發現小隔間的門居然是沒有上鎖的,敞開的門縫裡像是塞滿了神秘的色彩,又傳來一陣蠱惑的聲音,顧爾清還沒來得及細想,就忍不住邁開了腳步,這個小隔間散發出來的魔力就像小時候的尋寶活動那麼讓人著迷。她緩緩走近,最終站在門前,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伸手輕輕推開。
裡面的光線很暗,顧爾清花費了好一會兒才讓自己的眼睛適應了紅色的光線,再次抬眼看時,她詫異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原來這是成睿洗照片用的暗房,房間的牆壁上都貼滿了照片,她更湊近了些,後背一涼,詫異地抬著眼又環顧了一圈,眼神裡頓時溢位了恐懼,她的胸口一沉,心跳開始慌亂。
牆壁上貼得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自己的照片!顧爾清從來沒有覺得看自己的照片是這麼恐怖的事,就在這一刻,她領略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寒意,那種恐怖又害怕的氣氛從胸口蔓延到身體各處,她忽然覺得自己的每個毛孔都在顫抖。
她想放聲尖叫,卻不得不拼命壓制住,她覺得自己的腿已經發軟,心臟已經卡到了嗓子眼。她握緊了拳頭,身體還是控制不住的瑟瑟發抖,正欲轉身趕緊逃離這個暗房時,一個邪惡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滿意你看到的麼?”
顧爾清嚇了一跳,慌忙轉過身,充滿驚恐的大眼裡又添了幾分不可思議,“成…成睿哥?這…這是怎麼回事?”
她的大驚失色完全在成睿的意料之中,他走近了兩步,擋住了顧爾清的去路,無所謂地笑笑:“照得很不錯不是嗎?”又見顧爾清咬著唇,神色裡有幾絲掩飾不住的緊張,滿足地翹起唇角:“你花容失色的樣子倒是不常見到,真有趣。”
顧爾清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上下打量著笑容不減的他,“你是故意讓我看到這些的?這就是你叫我來的目的?”
成睿沒有回答,反而直勾勾地看著顧爾清的眼睛,“關於這些照片,你就沒有想問的嗎?”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哼…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摘下最邊上的一張照片放到顧爾清眼前,“這是你十六歲生日的那天我偷偷照的,像一個小公主,真美不是嗎?”顧爾清看著照片中的自己,身體襲來一種說不出的寒意,她抬頭看著成睿,他的臉沉浸在紅色的光線中,邪魅中帶著幾許森冷。
“從那時候起,我覺得你不再是個小女孩了,而是一個美麗動人的女人,也就是從那天開始,我就偷偷給你拍照,你該感謝我不是嗎?記錄了你那麼多美好的樣子。”
成睿像是完全變了個人,和印象中陽光開朗的樣子截然不同,更像是一個翻版的成士天,甚至比成士天給人的感覺還要來得可怕,面對這個突然變得陌生的男人,顧爾清簡直說不出話來。
成睿又伸手拿了一張照片,彈了彈,自顧自地說:“你大學通知書送到的那天,一定是你人生中最痛苦的日子吧,也是我最痛苦的日子,你知道為什麼嗎?”
顧爾清木然地看著他,他驀地把照片擺在她眼前,一邊惡狠狠地說:“那天晚上你和靖溪該死的幹了什麼?”
顧爾清的心跳隨之漏了一拍,照片裡的內容,是她和靖溪在接吻,那晚是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最苦澀的初吻。
“你…怎麼可以?”
成睿看到她眼裡流露出來的責備與厭惡,把手裡的照片三兩下撕碎,步步緊逼,把她困在角落裡,陰冷地笑著,“相信我,你和周靖溪的甜蜜,我基本上都見證了!”
“這才是你真正的樣子嗎?成睿哥?”顧爾清迎上他猩紅的眼,難以置信地開口。
“你果然是一點也不瞭解我啊,爾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