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陸老師,我還有兩千塊在卡里,去取給你。”
“還不趕緊去!”楊建平將啤酒罐砸到她頭上,看著她面無表情的臉,因為喝了酒,眼底的興奮擴散開來,“你也是個怪物!”
哭都不會。
楊琳低頭,看著楊建平腳底踩著的一朵百合,這是她的百合,她想,張阿姨每次都會給她留最好的,就這麼被他踩在腳底。
她頂著滿頭鮮血,慢慢開門出去。
對面,老奶奶開了一條門縫看著她,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說。
楊琳收回目光,她知道這位奶奶要說什麼,“長大就好了”。
所有人都在跟她說這句話,九歲時,警察就這麼跟她說。
可是要多大才算長大?
她慢慢往樓下走,她現在已經19歲了,從五歲開始她就期待長大,19歲算長大了嗎?
可為什麼路還是看不到盡頭。
她走了這麼遠的路,吃過那麼多的苦,從沒怕過,她只怕這條路走不到頭。
路上的人都會怪異地盯著她,還有人問她需不需要報警,需不需要去醫院,楊琳一概沒有理會。
劉海沾著血,已經黏在她的額頭上,失血過多,她眼睛也有點看不清。
楊琳走到街道路口,機械地把錢取出來,這些都是她打工時積攢給自己上大學用的。她去買了一瓶白酒,又去藥店買了幾粒安眠藥,店員看著她的頭,想要說什麼,楊琳卻走開了,她出去後冷靜地開啟瓶蓋將藥塞到酒瓶裡。
最後,她來到小賣部,買了一把刀。
她拿著刀,一手拎著白酒,一步一步往筒子樓走。
紀衡院子裡。
紀邵軍今天要提前出發去北城,紀衡趁著白蘞放學的時間,給她發過去訊息。
樓管家在同紀邵軍沈清說注意事項。
紀邵軍有些愣,“可我的學生……”
“這種時候,您就不要惦記這些,我會幫您處理。”旁邊,小杰意有所指地開口。
樓管家低頭慢條斯理地喝著茶,這茶……
他愣了一下,這茶應該是他記憶中的茶,當初慕家最鼎盛的時候,老爺子會賞給樓管家,樓管家自然記得這熟悉的味道。
“這茶哪裡來的?”他忽然抬頭。
沈清看過去,“應該是小姜送的。”
“小姜?”樓管家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他是誰?”
“就是阿蘞的……”沈清略頓,姜附離算是什麼身份?
旁邊,紀衡吐出一道煙圈,他十分的冷漠,“阿蘞的朋友。”
阿蘞,應該就是白蘞,樓管家詫異,白蘞還有這種朋友?他低頭看著茶杯……或者是他舌頭出了問題。
六點半。
小杰開口,“我們該走了,再晚明天趕不上飛機了。”
沈清一聽說要走,她不由攥著紀邵軍的衣角,一行人來到青水街外,紀衡只在抽菸並未說話。
紀邵軍要走的事並未告訴任家人,當然,就算通知他們任家也不一定來。
一輛銀色商務車就停在街口。
沈清看著公車站,低聲道:“阿蘞怎麼還沒回來啊。”
樓管家看著沈清與紀邵軍,他知道這倆人把白蘞當作自己的孩子,開口叮囑,“你們要去江京的事,暫時不要告訴她。”
帶兩人去江京,已經是樓管家的極限,白蘞要是知道也想去就麻煩了。
想到這兩人去江京有多少需要教的,樓管家隱隱又是頭疼。
一輛計程車緩緩停在對面,白蘞習慣等12路公交車,聽聞紀邵軍要走,她少見的乘坐計程車回來。
依舊是一身藍白校服。
她只拿著手機,纖長的身影出現在長街上,眉眼低垂,懶散清廖,又乖又有點神秘。
街道車不多,晚上散步的人不少,看到白蘞都會笑著打招呼,明明才來青水街半年,認識她的人卻比紀衡還多。
沈清眉眼也瞬間溫和,“阿蘞。”
“外公,舅媽,”白蘞沒帶揹包回來,一一與他們打招呼,最後看向紀邵軍,很隨意的問起,“舅舅,你們怎麼突然要走?”
樓管家低低咳了一聲。
紀邵軍掂量片刻,然後摸摸白蘞的頭髮,眸色深邃,“等你下半年……我再跟你好好說。”
下半年?
小杰看紀邵軍一眼,半年時間可能不夠。
他以為紀邵軍是想要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