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啦起來啦！太陽都曬屁股了！怎麼，昨天出去作賊了啊！”朱自鳴在門外叫道。

雖然明知道朱自鳴是在開玩笑，可是他這一問還是問的我一陣心虛！忙跳下床。昨天累的實在不願意多動，直接一衣服都沒脫就睡著了，倒也省去了我現在穿衣服的功夫！

洗漱完畢，回到廚房，朱自鳴和王師傅早已經吃過早飯。我剛吃完飯，王師傅便跟我打了個招呼，叫我上午沒什麼事情就稍微休息下，下午陪他上山去！

“上山？去幹嗎？”我還在疑惑王師傅叫我去幹嗎，朱自鳴已經先替我問了。

“山上春筍已經可以吃了，我想叫小吳陪我上去帶點下來！我腿腳越來越不行了，沒人陪我去，我怕帶不了多少。”王師傅緩慢而沉著的應道。

“要不然我陪你去？”

“不用了，店裡要是來了客人，還得你照看著點。”

“那小吳，你陪著王師傅去，有問題沒？”朱自鳴又看向我問道。

“沒、沒問題。”我忙應他道。也確實，我小時候在外婆家長大，那地方也是到處都是高山，爬山越嶺對我來說和走平路差不多。

“那也行吧！小吳你多費點心。王師傅他年紀大了，太難上的地方就別去了，隨便弄點回來就行了。反正現在店裡客人不多，也吃不了多少！早點回來！”朱自鳴見我每意見也就不多說了，只是隨便叮囑了兩句，便回樓上去了。我也感覺到他這幾天明顯和我疏遠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對我有了戒備的緣故！

下午吃晚飯，王師傅就叫上我出門了。天氣還不錯，幾天沒有下雨了，路面也顯得比較乾燥。王師傅剛出門時還是和平常一樣，駝著背，班瘸半走著往山上趕。我見他沉默不語，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只好慢慢的跟在他身後。

兩人趕了大半個小時路，王師傅才在一處茂密的竹林前停下。並要過我手裡的小鋤頭，不緊不慢的去挖那些剛剛露出個小頭的春筍。

我見王師傅一言不發，也不知道該乾點什麼，只好蹲在一邊看著王師傅發呆。王師傅挖了一會，可能是累了，停下來，點起了隨身帶的旱菸，找了個乾淨點的地方，坐下抽氣煙來。

我默默的看著王師傅的一舉一動，卻看不出點什麼門道來。他至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可是我明顯感覺他是有話要找我說，才把我叫出來的，不可能真就為了要個跟班才叫我。

“你，昨天又到樓上去了？”

我正納悶的不知所措的時候，王師傅忽然朝著我問道。

“我……恩。”面對王師傅的提問，我也不敢否認。而且，我也很想跟他說說昨天晚上的經歷，還有我看到的那個小芹。我自己也有滿腹的疑問想能從他那裡得打答案！

“以後不要再上去了，那地方不是你該去的！你如果不想讓你爸爸媽媽傷心的話，就安分點在這裡待著！”王師傅還是用那冷漠遲緩的聲音對我說道。語氣說起來是勸解，聽起來卻像是命令！

“朱自鳴他沒看到你嗎？”王師傅見我沒回答，又繼續問道。

“沒……他沒看到我。”我如實回答。

“你跑上去幹嘛？樓上有你要找的人嗎？”

“沒有，我只是、只是想看看劉剛的老婆有沒有在上面，我以為她被朱自鳴給關在上面。”

“那你找到她了嗎？”

“沒有，沒看到……”

“哎，就算你找到她，你以為憑你，就能救得了她了嗎？”王師傅深深的吸了口旱菸，煙氣聚成一團從他額頭飄起，使他那原本就渾濁的眼神看上去更加捉摸不定。

“我昨天，看到小芹了！”也許是這句話憋的太久，看王師傅又沉默不語，我忍不住就說了出來。

聽我這麼說，王師傅也猛地一下怔住了！表情僵硬，旱菸嘴斜斜的搭在嘴唇邊上，任憑煙火慢慢的燃燒著。

“哪個小芹？你怎麼知道她就是小芹？”沉默了半餉，王師傅才又問向我。

“是朱自鳴說的！我躲在屏風後面，聽到朱自鳴提的！他沒看到我，但是我看到他了！”

“那小芹有跟你說什麼嗎？”王師傅似乎的確很關心那個叫小芹的女人。

我仔細想了想，除了說了幾句我聽不懂的話外，她似乎也沒和我說過什麼有意義的話。而那些話明顯也不適合在現在提起。

“沒有，她好像有點問題，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我也沒聽懂她的意思！”

“哎，算了！以後別再上去了，這次你命很大，千萬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