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你。”皇甫銘暗中一嘆。看來此路不通也。
寧小閒搖了搖頭:“我甚好。倒是說話那名漢子。你把他怎麼了?”
皇甫銘眨了眨眼:“沒什麼呀!”
“說實話!”
對面的少年郎撇了撇嘴,動作還有些稚氣,說出來的話卻十足血腥:“他言辭衝撞於你。我已命人去剜了他的舌頭。現在應該、也許,已經剜下來了吧?”見她面色一沉,趕緊接著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殺人。所以還是饒了他性命的!”
她實在有些佩服他了。這小子最氣人之處,就在於割了人家的器官。還要顯出一副“我寬宏大量才饒你一命”的姿態來,那黑瘦漢子此刻若在這裡,恐怕要氣得他和拼命。
就聽皇甫銘突然悶悶不樂地埋怨她道:“方才那醜女人打我主意,姐姐你居然由著她!”
說得好像他吃了大虧。“哪裡醜了?那姑娘沒甚不好。年紀和你差不多,也是青春靚麗。”
他低低地嗤了一聲:“蒲柳之姿,也敢來我面前賣弄!”
寧小閒忍不住低頭笑了。那小姑娘。的確遠沒他長得好看。可是這世間大部分女子,恐怕在他眼裡都是“蒲柳之姿”吧?她微微搖頭。自案上取了一冊書卷翻看。
皇甫銘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雙手環在腦後往車廂上仰靠,笑嘻嘻道:“我喜歡的女子,必是要入得我眼,最好還得溫柔可人,都說娶妻要娶淑嘛。嗯,對了,面板要白嫩,身材也要極好才成!我若是喜歡她,她在我眼裡自然就是天香國色!”眼神就不曾離開過她,從盤起的髮髻、小巧的秀頜,一直看到柔美的脖頸,只是對面的佳人面不改色,似是對他話中的暗示全然不知。
寧小閒只覺得身上一陣炙熱,知道他賊眼溜溜盯住自己猛瞧,後背上也冒出一陣冷汗。皇甫銘的性格喜怒無常,若在平時,她倒未必懼他,可是現在身體欠妥,兩人又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她對危險向來極是敏感,莫看他還守著規矩,其實慵懶的姿勢都像蓄勢待發的豹子。
在這小小的馬車內,他連長腿都舒展不開,更是一伸手就能夠著她。若他心懷歹念,她可當真欲哭無淚了,當下話鋒一轉:“我倒是知道有一人極符合你的描述呢。”
皇甫銘果然眼前一亮:“哦,是誰?”
“金滿妍。你的小未婚妻。三年前就是嬌滴滴的小美人兒了,雪膚花容,想必現在出落得越發漂亮了。她不是恰好符合你方才所說的每一個條件?”寧小閒抬起頭,微笑道,“許久沒有她的訊息,你是她未婚夫,自然知道她的近況吧?”他從小就不喜歡金滿妍,抬出這個女孩,估計能打消他的意圖。
果然皇甫銘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滿室的曖|昧氣氛頓時不見了。
寧小閒暗地裡舒了一口氣。
“金滿妍早在三年前就失蹤了,撼天神君沒有告訴你?”他兩手交織,放在自己小腹上,眼眸低垂,“我的這位原未婚妻不見了呢。”
她是當真吃了一驚。三年前她在白玉京當中只見到了金無患和金滿意父女,聽說金滿妍提早回了濟世樓。這一趟隨著長天前來松江城,他也不過是隨口提了金家兩句,所以她很誠懇道:“願聞其詳。我醒來不過十餘日,還未有機會知道。”
皇甫銘冷哼了一聲道:“無詳可解。三年前姐姐你在白玉京出事,不過數日之後,金滿妍就失蹤了。彼時濟世樓內亂已起,金夫人只好向鏡海王府求助。父親懷疑是金無患的族叔金取衡從中動了什麼手腳,因此出手幫助金無患的弟弟金無崖。兩幫人馬越打越是熱鬧,濟世樓動盪了有小半年之久,金滿妍的下落卻一直不曾找到。”
寧小閒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皇甫銘是金滿妍的未婚夫,無論從身份還是道義上說。都有資格向金家追問未婚妻的下落。恐怕鏡海王府就是藉著這一層關係,正大光明地介入了濟世樓的內務。
她想了想,突然問道:“汨羅在這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長天是返回巴蛇森林途中接到汨羅的傳訊,這才打消了屠盡金家滿門的念頭,可見汨羅在其中也出了一份力。
皇甫銘驚訝地望了她一眼才道:“他相助的,是金取衡。”
她頓時恍然。金取衡和金無崖在濟世樓內勢均力敵。都要藉助外力掰倒對方。這種情況下。鏡海王府和奉天府扮演了良好的外戚形象,要錢給錢,要人給人。只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尤其這兩尊大神哪一尊也不是善茬子。無論金取衡和金無崖哪一方最後贏得了族長之位,請來的外援就會安心乖乖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