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夢小小聲地在他耳邊叮嚀,“咱們這一族會絕後喔。”
“咱們走!”不吃閉門羹的燕吹笛,隨即拉過還站在原地試圖弄清楚狀況的軒轅嶽。
“臭小子!”不得不妥協的中屠令,衝著他的背影大叫,“魔界不會出手,妖界也不會多管閒事,剩下的三界,你們自個兒看著辦!”他當年沒事生這個兒子幹什麼呀?
連句謝詞也沒有的燕吹笛,冷睨他一眼後,直接拉著軒轅嶽準備離開這令人一刻也待不下的魔界。
向來當小人當慣了的申屠夢,在他倆轉身一走,立即動作飛快地揚起一指,對準了燕吹笛的背後朝他勾了句,勾來一朵夢火後,她將夢火盛在掌心裡,走至一旁無風的大樹邊蹲下,專心地研究起侄兒最新的夢境。
“也讓我瞧瞧。”其實也很想知道燕吹笛內心世界的申屠令,忙蹲在她的身旁湊過臉來。
“我認為……”看了夢火後面色如雪的申屠夢,合上掌指將夢火在掌心中握熄。“你不要看比較好。”
他開始擠眉皺臉,“為何?”
“你還是快點去認兒子吧不然……”突然對燕吹笛的前途感到很悲觀的申屠夢,幽幽長長地嘆了一口又一口的氣。
“不然?”
一朵烏雲停在她的眉心,“你的寶貝兒子會誤人歧途喔。”
這下嚴重了,該不會真的絕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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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界待久了,有個好處。
那就是當你想盡了辦法,也挖不出想找的人究竟躲在哪裡,可到鬼界找上鬼後,利用她那面視若珍寶的前蹤鏡,或是可到接近神界之地,那座神界俯看各界眾生的觀形林裡,藉由那根神界之寶指影針,指出失蹤者的去向。
對他這個當三界如自家廚房的神之器來說,此時不利用三界,何時利用?
起風的林中,搖曳的竹葉有如濤聲作響,站在觀形林裡的雷頤,手執指影針,在一棵棵綠竹上尋找著心魔的蹤跡,但不知心魔究竟是用了何等術法,竟讓指影針指不出個方位來。
淅唆的足音滲入了竹葉的颯吟聲中,白跑一趟的雷頤撇了出嘴角,將手中的指影針往後一扔,在足音停頓在他身後時,他意興闌珊地回過頭。
終於找上他了,他還以為,三界眾生在人間放話放了那麼久,都忘了要將他封回到中這回事。
“怎麼,魔界與妖界沒來?”環視了在場眾生的陣仗一會後,他有些好奇那個說是與他結下血海深仇的魔界,居然沒一隻魔到場報仇,而聽說也要與四界聯合的妖界,眼下也不見半隻妖前來壯勢。
在場的三界眾生,經他一問後,各個神色有異,只因他們也無人知道,原本與他們議定的魔界與妖界,為何會在最後關頭臨時抽腿不幹。
顧守此地,卻硬是被雷頤闖入打傷的神差,一手掩著胸口靠在竹叢邊,面色如土地緊握著拳。
“沒想到你竟敢來此………”遭三界通緝的他。居然還敢來到神界的地盤上撒野。
雷頤繞高了兩眉,“有何不可?”一路上,他可沒見到有什麼神能攔得下他。
“雷頤,你來這是想做什麼?”只想先弄清楚雷頤是否投靠了神界的鬼界閻羅,忙介面直問。
“找魔。”他也不掩其意。說到魔這一字,出師有名的三界,頓時逮著了把柄,堂而皇之地向他興師。
“你可知自你出世後,你一手造了多少的殺孽?”神界天官風巽首先朝他大喝,“你又可知,你在魔界犯下了什麼罪行?”
“那些自以為是的罪,你們愛怎麼編派,就怎麼編派吧。”他冷淡地應著,“當年你們派鬥神找上我時,不也說得挺像一回事的嗎?”
“當年三界之所以封你入劍,是為你不守眾生界限,更危害道三界的安危,為免你日後會為人間帶來災難,故而三界才要你在劍中修身。”挺身而出的佛界觀蓮使者,振振有詞的指責著他的不是,“沒想到這幾千年來你什麼也沒修到,反在重新出世後為眾生帶來更大的浩劫。”陰冷的笑意,緩緩自雷頤的嘴邊逸出。
封了他,是要他修身?別開玩笑了。
三界派鬥神封他,而後又自鬥神手中奪走他,是為了要他替三界做些什麼,三界與他心底都有數,虧他們還說的如此堂皇有風。“我不在乎你們口中所說的三界,或是什麼眾生的界限,說得更明白點。我根本就不在意這座紅塵中眾生的生死。”雷頤懶洋洋的提醒他們。“你們忘了嗎?我乃鐵石所造,本就鐵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