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陌修無語的盯了他一會兒，才自言自語道，“是太嚇人了。”

“……”

宋予揚看出紀子軒臉色有異，擔心道，“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紀子軒打著酒嗝，支支吾吾，“我想吐。”

宋予揚著急了，向前走了一步。

紀子軒往後退了一大步，捂著胸口，“你別過來，你過來我吐你身上了。”

宋予揚含笑的看著他，“我不介意。”

見反對派依舊沒有反應，仍在向他逼近，紀子軒繼續嚎，“你再過來我就吻你咯。”

說完紀子軒就吐了。

一邊吐一邊還不忘使喚虞陌修，“大牌兒你快護駕！”

虞陌修攔在宋予揚面前，冷言冷語道，“你過去他要吐得更厲害。”

宋予揚眉間皺了皺，“我有醜到可以讓他吐出來？”

虞陌修聞言訝然。

哪裡……重點錯了吧……

紀子軒吐完了，蹲在地上哭號起來，“當年紅極烏衣巷，一曲綾綃不知數。而今歲月把人拋，負心薄倖無人憐啊無人憐。”

宋予揚面色冷峻，眯起眼睛道，“……他在幹什麼……？”

虞陌修打了個哈欠，“在罵你負心薄倖。”走過去把滿身酒臭味的紀小賤撈起來，“吐夠了沒？”

紀子軒甜甜一笑，“還沒有……”

虞陌修手一抖，紀子軒一屁股癱坐到地上。

紀子軒“嗷”的一聲，抱住腦袋，“你怎麼忍心如此摧殘我這朵嬌花。”

虞陌修哭喪著臉，眼睛通紅，哭包模樣又顯露出來，“你說你要吐的，我這件衣服好貴的啦。”

宋予揚看著倆人在自己面前打情罵俏（？），心裡堵得不行，臉上蒙上了一層化不開的傷心，走過去一把抱起紀子軒。

紀子軒眨著眼睛看他。

“你不怕我吐你身上麼？”

宋予揚懶得理他，抱著他就走。

“你要帶我去哪兒？”

“回家。”

“噢噢，快走，不要讓他追上。”紀子軒眼前盡是模糊，感受不到宋予揚灼熱的目光，伸出手去摸了摸宋予揚的臉，囁嚅地開口，“啊，你不是虞陌修。”

“…………”

紀子軒悲痛不已，淚奔道，“虞陌修你別光顧著哭啊，我讓你來幹什麼的，救駕啊，趕緊的！”

宋予揚愣了一下，臉色驟變，冰冷的目光跟刀子一樣剮到紀子軒身上，心裡一縮一縮的難受，“你就那麼想逃開我，到他的身邊？”

他的聲音裡除了帶著壓抑著的怒氣，還有絲不易察覺的委屈。

紀子軒憤怒，裝出士可殺不可辱之狀：不許你褻瀆我和喬克隊長純潔的友誼！

虞陌修抬手一抹眼邊的淚珠，哭夠了才想起正事兒，走到宋予揚面前，倒退著跟著人腳步走，“把他給我。”

宋予揚唇角一勾，露出嘲諷的笑，很強勢的開口，“我憑什麼聽你的。”

虞陌修毫不相讓，表情挑釁意味十足，“就憑他不想跟你走。”

紀子軒眼神一閃，痴痴的笑，“這樣刷存在感感覺爽爆了。”

“……”

宋予揚步子頓住，沉默了許久才低頭看向懷裡抱著的紀子軒，“子軒，我就問你一句，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他的語氣很輕很柔，眼裡幾乎有一絲請求，宋予揚的聲音本來就很好聽，帶著特別的磁性，溫柔下來更是像每個字音都在蠱惑人心一般，紀子軒覺得自己心臟都像被拉扯住，看到宋予揚的眼神，心裡一抽一抽的怪異感受。

紀子軒唸叨起來，“就讓我們共同的黑歷史遺留在歷史的滾滾洪流中，被萬千勞動人民所遺忘吧。”

宋予揚的臉色有些發白，不過只一瞬間，又是往常的神色。

只是紀子軒和虞陌修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嘴唇一直在發顫，已經全無顏色。

一寸寸鬆開懷抱，宋予揚把紀子軒放下來，紀子軒沒站穩，晃晃悠悠的，虞陌修上前扶住他。

身體上還殘留著對方掌心粗糙的溫熱。

宋予揚沒有多說，只是跟虞陌修交代了句，“照顧好他。”就瀟灑的轉身離去。

“我覺得他好像挺難受的。”

紀子軒蹲下去，捂住心口弱弱道，“我覺得我現在也挺難受的。”

宋予揚今天沒有開車，紀子軒就窩在街角仰望他離去的身影，鼻頭有些發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