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被綁在一個只有一橫一彎的鳥架上。其中一隻鳥足被一長長的細鐵鏈鎖著,它只要飛過了那鐵鏈的範圍,它就會被扯了回來。風千雪為了不讓它將屋內弄亂,便將那鐵鏈弄得短了一些,這樣它就不會在人不在的時候隨便亂飛。不過只要她回來了,她就會將那鐵鏈給它加長,讓它能有在附近活動的機會。
才餵了一陣,窗外果然下起雨了。轟隆隆的雷聲也在頃刻響了起來,一直憋著沒吹的風終於趁勢猖狂亂作,竟把窗外的樹都吹得歪了身子。
可遠遠的,似乎有個身影朝這邊走來。
風千雪仔細一看,那人手中撐著一把油紙傘,厚重的大雨將她衣服的顏色掩了過去,但風千雪認得出,那衣裙不會是宮人穿的款式。
會是誰呢?從那個方向行來。
好在那大雨很快就變得小了,上方的烏雲不一會就被大風吹了開去,被擋住的陽光又漸漸明媚起來,照亮了窗外的半邊院子。
這一回,風千雪看清了,過來的人,是花婉月。
看來她的病是好了,還能撐傘冒雨走來。
是來找自己的?
還在猜測,只見花婉月已經來到長廊,收了傘,果然朝她這邊走來。
門口響了兩聲,緊接著便是她有些微弱的聲音,“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風千雪回應了她。
門開了,半溼的衣裙似乎還在滴水,花婉月的雙腳已經被濺起的泥水弄得頗髒,但她卻並不關心。風千雪微微打量著她,幾日沒見,她的臉竟變得昏暗無光,整個人憔悴了不少。
風千雪還沒問她來找自己做什麼,就見她突然跪了下來。
“郡主,婉月有事要求郡主……”
風千雪吃了一驚,沒想花婉月堂堂公主之身,如今又還頂著個太子妃的頭銜,居然就這樣在她面前下跪。她這是何意?
“婉月,你要求我什麼?”
花婉月看了看她,忽而將頭磕到地上,“婉月求郡主,去把宇文飛找回來……”
什麼?
這又讓風千雪更吃驚了。
“宇文飛,不是你把他趕走的?”
“是,可那時婉月說的是氣話,他就真的走了。”
“你後悔了?”
花婉月沒有出聲,後悔嗎?確實是後悔的。否則,她也不會來了。
風千雪見她不應,想她可能是不好說,也就不再問。
“我幫不了你,宇文飛去哪裡,那是他的自由。如果你真想找回他,還不如去求太子,這裡所有的人手,都是太子的。”
太子……
花婉月忽然想起了那個人,清冷的,可就算戴著面具,也還是讓人忍不住接近。但她,已經不能再接近他了……
她身子髒了,她哪裡還有臉見他?
“郡主,婉月發過誓,不能再接近太子。所以求郡主替我向太子說情,讓他幫我找回文飛吧……”
看她求得可憐,似乎是真的後悔。可她又可曾替宇文飛想過,她這樣呼之則來揮之則去,是有多傷害那個人呢?
如果那麼容易給她見到宇文飛,她是不會珍惜的。
“對不起,這一點,我還是不能幫你。你真要找,自己去求吧!”風千雪鐵了心,無論花婉月怎樣求,她定是不會再心軟了。
“郡主!”
花婉月抬頭,還想再多說什麼,忽然,只聽旁邊有大鳥扇翅的聲音,還沒來得及看清那是什麼,只覺眼前突地衝來一巨大的物體,在她肩上狠狠劃過。
“啊!”她一聲慘叫,可還是不小心被一尖銳的東西刮傷了臉,面板立即火辣辣的疼,好像有一道暖紅欲要從內溢位。
風千雪也沒來得及反應,就見那犀鳥猛地朝花婉月撲來,在她肩上用力一抓,後又撲騰的飛了回去。而花婉月許是剛才受驚不小,臉和肩膀太過接近,那犀鳥厚硬的翅膀便劃傷了她。
可那英哥怎麼會突然撲向她呢?風千雪不由回頭朝它看了一眼。
此刻,只見英哥的利爪下,正緊抓著一條青色的小蛇,而那蛇頭已經被它的大勾嘴狠狠啄開,英哥就像貪玩一般,不停的用嘴一遍一遍的啄著。
風千雪臉色不由一驚,這花婉月的肩上,居然盤著那條青蛇!
這要是有人不注意接近了她,不就……
驀地,她回頭死死的盯著花婉月,看她是否還有話說。
而那花婉月早就被嚇得花容失色,一邊用手捂著臉,一邊不可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