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可思議,如果他們說的都是真的,那麼失憶最多的,竟是她一個人!
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她不記得自己曾經見過夜洛塵,曾經和他訂過親,也不記得,自己的母親究竟是不是突然失蹤才不見的!
好亂好亂,她現在的頭就像是要炸開!
南炎熙,不,是風彥,他的出現,已經將她未來的生活,弄得一片混亂!
忽然,她坐起了身,拿起床邊已脫下的外衫重新穿上,輕輕推開門往外走了出去……
今夜又是一輪皎潔圓月,原來是剛剛過十五了。
十五,他體內的血咒,一定是又發作了。他是如何會中那血咒之毒?這一刻,她隱隱覺得,或許又是和自己有關。
她抬腳朝屋頂直直飛去,午夜的風,吹得她素白的衣裳如浪花一般張揚的飄起。她身輕如燕,快速的躍過那一間又一間的屋頂,目標,只有一處!
軒澈帝今天興奮得實在是無法入睡,於是此時的翔龍殿內,依舊還是燈火通明。
善喜頭耷拉著,雖然仍是在站立,可他差點就要倒下睡了。醒了一陣,他揉了揉眼,打起精神繼續觀察著軒澈帝的動靜。
今天軒澈帝就像孩子一樣,叫善喜去御花園中把大大小小不同的石頭都撿了過來,攤了一堆在桌上。然後,他再一顆一顆的用手撿起,按照大小順序依次擺好。弄完了這些,他又讓善喜去找了盤棋,也是將棋子一顆一顆擺在棋盤中,再依次放了回去。
他的手可以動了!就是連精細動作幾乎都能準確無誤的完成!
現在,他最迫切希望的就是,等待他的皇兒回宮!
忽然,殿外似有大風吹過,掌燈的宮女一時粗心大意,手中的燈籠被吹到了殿門。燭火一歪,竟將燈籠外的糊紙燒了起來!
“啊!著火了!”那宮女面色變了,一邊上前撲火,一邊喊道。
善喜一聽見外面有動靜,便即刻跑了出去。
“天啊!你是怎麼搞的?這下完了!快滅火,滅火!”善喜一邊叫著,一邊呼來更多的人。
而相對於門外的混亂,軒澈帝在裡面依然樂不思蜀。他確實太過高興,若要是從前,門外響起那麼大的動靜,他必定會讓善喜出去吼一聲後,將那造事的人拖出去斬了!可現在,卻還能專心致志的在裡面練習抓握捏拿的手部動作。
可是他沒注意,就在他右前方的暗角,霍然站立著一個人影。
突然,白光乍現,“譁”的一陣劍破長空之聲,軒澈帝的脖子,攸地被一把利器頂著!
他終於察覺不妙,驀地抬眼,在看到來人之後,險些從龍椅上跌了下來!
“你……你……南炎熙!”他顫顫的抬手指著。
來人確實是南炎熙,此刻,他身穿著一身硃紅色的龍紋錦袍,微眯著狹長的狐狸眼,正一瞬不瞬的盯著老皇帝,“父皇,真是許久不見,您的身體,日益漸佳啊!這可真是要恭喜你了!”
軒澈帝臉色即刻變得毫無血色,大張著嘴,開口叫到:“來人啊!來人!善喜!”
可是,他還沒喊出幾聲,脖子上即刻多了一道血痕!
好痛!他皺著眉,繼續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人。
“你不用叫了,善喜那群廢物,早就被我的人控制住了!”
“什麼!”軒澈帝瞪著眼,不可置信的將目光瞥向門外,可惜那殿門關著,他無法看清外面究竟是什麼情況。
“我看你這老命,也快活不長了。不知道你親愛的兒子,現在還能趕得回來嗎?”
“南炎熙,朕警告你……”軒澈帝一臉的嚴肅,將手慢慢的挪到龍椅的把手上。
“住嘴!我不叫南炎熙!我不姓南,我姓風,我叫——風彥!”他恨透了南這個姓,可他卻頂著這個姓氏,在皇宮隱忍的活了那麼多年!
“風……風彥……”軒澈帝重複著這個名字,風彥,風霍,呵呵,果真是父子啊……
聽這老皇帝終於叫了自己的名字,風彥滿意的笑了笑,可他手中的長劍,還是用力的向前頂了一頂!
軒澈帝的呼吸差點因此止住,那頸間傳來的刺痛深深充斥著他的神經,他臉色已經差得不能再差!不行了,再繼續下去,恐怕等不及他的皇兒回來,就……
“風彥,你究竟想要什麼?如果,是要報仇,朕的命可以賠給你!可是,必須要等朕,見到自己的皇兒!”
風彥撇嘴笑了笑,“你以為,你還能見到你的兒子嗎?他回不來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