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了眼!
果然還是……不行嗎?
她慢慢的將頭朝那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一身素白的風千雪竟捧著個還冒著熱氣的碗,靜靜的坐在她的床邊。
“喝下吧。”風千雪見她醒了,便將那碗遞了過去。
花婉月警覺的擰眉,目光疑惑的看向碗裡的湯藥,暗褐色的,藥香很濃,卻一時辨不出裡面究竟放著些什麼。
“反正孩子也沒了,你喝什麼都不會對它有任何影響。”見她如此,風千雪直接將藥碗放在床邊。
花婉月絕望的閉眼,孩子……真的沒了?她一直都那麼小心翼翼,竟也還是防不勝防!
她連自己想保護的,都保護不好。還怕這碗裡的藥是什麼?如果是毒藥,那就最好了!她如今,好像也沒什麼可留戀的。只是遺憾,再也見不到宇文飛了。
這麼想著,她便抓起那擱在床邊的藥碗,撐起半個身子,一口氣將那藥喝了下去。
見她喝完,風千雪讓鈴蘭收好了那空碗,便起身準備離去。
突然,花婉月伸手拽住了她的腕部,似是有話要說。
風千雪又轉身,看她將自己的手掌翻開,在上面一橫一豎的寫著:“我的那宮女呢?”
“還活著,等她醒來,自然就會回到你身邊了。”
花婉月一驚!那個冬芸,居然還要回來嗎?他們為什麼不……
難道,冬芸和他們,是一夥的?想來也是,冬芸是德妃那邊的人,而德妃,又是太子的生母。可太子的生母,又怎會下手毒害她的孩子呢?難道這孩子的真正身世,已經被他人知道了?可想想這也不太可能,如若有人知道這孩子的父親不是太子,她怎可能還會好端端的繼續在這?
想了想,她又在風千雪的手中寫到:“那個冬芸,她很可能是內奸。”
“關於這點,我們已經很清楚了。”
花婉月又疑惑,繼續寫:“那你們為什麼不收押她呢?”
這一次,風千雪沒有回答她,只淡淡的瞥她一眼,開門走了。
花婉月怔怔的呆了半晌,心中彷彿打翻了五味瓶,實在是複雜難言。不!太可怕了!她實在接受不了,他們會繼續讓那麼危險的人物待在自己身邊!於是,她掀開了被子,赤腳就衝了出去。
好不容易,她終於趕上了風千雪離去的腳步,拽住她的一側披帛,雙腿一彎,在她面前跪了下來。
“你又要做什麼?”風千雪擰了擰眉。
她低頭,伸手在地上快速寫著:“我求你們,給我換一個宮女,好嗎?”
“辦不到,你去求太子吧!這裡的一切,都是太子來安排的。”風千雪說罷,便從她身邊繞了過去,不再停留。
花婉月心中一急,忽的抓住她的腳踝,差點將她絆倒。
“郡主小心!”鈴蘭快速的扶住她。
風千雪回頭有些責難的看著花婉月,她這個動作真是危險!
花婉月見她回頭,趕緊伸手又在地上寫著:“你能幫我出宮嗎?我不想再在這皇宮裡了!我想離開!”
出宮……
這兩個字,亦是深深的印在了風千雪的眼裡。
花婉月說想出宮,難道,她就不想嗎?
她更加想……
“對不起,這一點,我也無法幫你。”說完這話,她掙開了那纏住自己腳踝的手,再次轉身離去了。
而這一次,花婉月沒有再去追上。
離開這個皇宮,真的就這麼難嗎?
這天,風千雪剛準備到翔龍殿給軒澈帝做治療,面前,卻忽然站出一個人來。
夜洛塵向來習慣在早朝以後繼續在殿裡等她,可今天,竟提前出來了。風千雪以為他這是要離開,於是還側身給他讓了個道。
“師兄今天回去那麼早,是有事?”
可夜洛塵卻沒動,目光看著她時,永遠是那麼的柔和。
“我就是出來等你的。”他說。
原來他是想單獨和她談話,看來是不想讓那老皇帝聽見了。
“那在這裡方便不?”她又問,看了看四周。這裡正好是出入翔龍殿的必經之路,雖然不久前大臣們剛剛離開,但偶爾還會行來一些宮人,如果要說些什麼重要的事,這裡恐怕總有耳目。
夜洛塵亦是明白,於是朝前走了幾步,“隨我來吧,我知道哪裡比較清靜。”
風千雪在他後面跟著,只見他踏上了翔龍殿外荷花池上的九曲迴廊,曲曲折折往湖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