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有些惱怒的雙手叉腰,恨恨的道:“這鳳袍,你讓人送來的時候是怎樣的,我還回去的時候就是怎樣!”
他淡淡的看她一眼,“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這鳳袍在雪兒將它交給你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嗎?”
杜芸青有些悶悶的哼了一聲,然後將手中的絹帕朝他扔去,“吶,這是千雪的手帕,當時落在了鳳袍上面,我本想取下來還她,結果自己又忘記了。現在,交給你了!”
他一聽,眉頭突的躍起!
趕緊拿起這帕子,放在光下細細打量。那栩栩如生,呼之欲出的山水美色,絕對是出自她的雙手!這世上,不會有第二個人,能刺出她這樣的繡來!
“你說它是被她落在鳳袍上的?”
“嗯。”
他看似有些激動,急忙讓福安端來盆水,然後,將整個絹帕放入水中。可是,他們什麼異常之處都沒看見!
窗外的光似乎太過耀眼,他不得不把水盆擺在暗處。再次低頭,他們終於看清楚了!
那微微閃著熒光綠的字型,竟從那帕上的山水美畫中躍了出來,映在了光滑如鏡的水面上!而那上面寫著的是:別出聲,我們周圍被綠眼人監視了。一言一行,都會被風彥知道。日落前,約你在燕城外東南方向的仙陽村見,我會把一切真相都告訴你。時間有限,我們不能在那逗留太久,否則,風彥會起疑心的。雪。
寧一凡來到皇宮門外的時候,正碰上宮門開啟,一輛刻著火焰標誌的降黑馬車又從宮內馳騁而出。
南炎睿又出宮了,走得依然是那樣急。降黑馬車快如疾風,即便是汗血寶馬,也不可能追得上它!
寧一凡第一次感覺到這竟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的馬,都快跑得斷氣了!
怎麼辦?這一次,那降黑馬車是要往何處去呢?
不知不覺,風千雪和夜洛塵竟又在稻田邊等到快要日落。
好失望,為什麼他還是沒來?就算昨天沒發現,他今天也應該發現了。
“不行了,等天一旦入夜,我們再不出去的話,那些綠眼人一定會按耐不住,怕是風彥要下令讓他們襲擊我們了。走吧,一切等到了瑞南,我們再想辦法!”
說話間,夜洛塵所有的馬車都已經泊在路上,做足了啟程的準備。
風千雪深深的皺眉,在夜洛塵將手朝她伸去的時候,她忽然跑開了。
“千雪!”
“你等一等我,我去留個記號,希望他會看到!”其實在昨晚,她就做了兩手的準備。她問趙敏君要了一條新的手帕,熬夜繡了整整一個晚上。可她無法繡下太多,時間來不及,而且,早期的妊娠反應讓她總是不時犯困。
夕陽漸漸的從西邊落了下去,奼紫嫣紅的霞光不停的變幻著萬般形狀,卻也慢慢的,慢慢的愈變愈小。
風千雪和夜洛塵最終還是在天黑之前就離開了仙陽村,可他們不能從原路回去,只能向北,繞過另一處山城,一路裝作遊山玩水,再往瑞南折返。也只有這樣,在他們出去之後,不會被綠眼人再起疑心。
南炎睿的降黑馬車趕到這仙陽村的時候,天邊,剛剛褪下了最後一抹火紅的雲彩。
來不及了,他快到傍晚的時候才從皇宮趕來,可來不及,還是來不及!
她怎麼就不多等他一陣?
他竟是有些憎恨自己,他怎麼能質疑她對他的愛呢?她是不會去傷害他的,即便她對他說出多殘忍的話,那也一定是事出有因!
他一開始就該冷靜的去思考,三年前,當她第一次知道他是她的仇人的時候,就沒有對他太過殘忍。他殺了她的母親,是因為她的母親要對她下咒!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她,在自己的面前,承受和他一樣的痛!她知道的,她一定能理解他!
她騙他說孩子不是他的,那一定也和風彥有關!他居然傻傻的,差點就相信了!
愛真的會讓人失去理智,讓人變得越來越傻!
他真是蠢!
“陛下,那邊有好多的流螢。”莫無痕突然手指著前方,就在稻田間一處被人工挖鑿的水塘上,飄著許許多多或黃或綠的熒光。
看得久了,南炎睿總覺得那發在昆蟲尾部的熒光,就好像是她繡在那手帕上,盈盈躍出的點點字跡。
猛地他靈光一閃,一步躍進稻田,往那水塘的方向行去。
流螢是喜歡群居的昆蟲,夏夜的時候,往往會聚在田間池畔。而這裡的流螢卻特別密集,就好像,那水塘中有什麼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