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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好嗎?胖了還是瘦了?長個了沒?吃的……”

心裡一陣煩躁,我揮手打斷了他:“趕緊走吧,他能好到哪兒去。”

圖恩閉了嘴,臉上剛有點光,現在又黯淡了。我有點不忍心,可是聽著他剛才的話不知道怎麼就是一肚子火,所以也沒勸他,就扯了扯他的袖子:“再不走那個人可又來了,到時候你就見不到安準了。”

圖恩趕緊站了起來,身上只穿著單薄的襯衫,現在是深秋了,我指了指他的西服,“外面涼,你穿上再出去。”等了等,我說:“快點。”

圖恩抓起了衣服,手一個勁兒的打顫,我說:“怎麼了?”

圖恩撇了撇嘴:“沒勁。”

拿起外套來給他披上,穿上一隻袖子,然後另一隻。

這樣的圖恩真的很詭異。

剛才我跟圖恩吵架時候,故意說了很多狠話。

我想著,沒準能夠刺激他想起來呢。

誰知道倒是刺激到他了,可是他誰都不認識了。

這性格感覺……額……為毛像個……

“我也走。”遲鈍姐一臉堅決,把頭探過來看著我。

我說:“你還是跟著你媽吧,我跟你爹這是私奔,哪有私奔還拖家帶口的。”

遲鈍姐嘟著紅嘴唇,依舊堅決:“我跟著你。”

剛想感動一下,遲鈍姐臉上一片愁苦:“我還沒喝到蛇湯呢,你是不是不打算做了?我抓青蛙時跌了一跤,手現在還疼呢。”

我哽了一下:“……呵……帶你走帶你走……”

圖恩也站起來,我拉著圖恩,遲鈍姐在後面跟著我,我開啟門,一地的蜈蚣蜘蛛還在爬著,圖恩握了握我的胳膊,我拍拍他的手:“不怕不怕,那個東西不咬人。”

遲鈍姐很不屑的哼了一聲,然後帶頭走了過去。

我呵呵笑了一聲,跟圖恩說:“看人家。”

圖恩小心翼翼的跟著我走出來。

然後遲鈍姐忽然停住了,韓謙站在不遠的地方,不知道從哪裡弄了一雙膠鞋,渾身上下包的嚴嚴實實的,跟個特工似的。

雖然只看得見韓謙一雙眼睛,可是我都能猜到他肯定死擰著眉頭。

一個有深度潔癖的人站在這滿是爬蟲和粘液質的小動物的地方,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

韓謙帶著口罩,隔著老遠衝著我喊:“老老實實的給我回去!”

我搖了搖頭:“做夢吧你。”

韓謙試探著向前邁了一步,然後大概下定了決心,飛快的向我們走過來。

我摸了摸剛從試驗檯上順的一把手術刀,把圖恩向著遲鈍姐那邊推了推,打算跟韓謙殊死一搏,圖恩好像還扯著我的袖子,搞得跟個戀母的小雞似的。

呸。什麼比喻。

我掂量了掂量,大概是鬥不過。

不過不試試怎麼知道?

遲鈍姐又哼了一聲。

不過這次我沒理解她哼的含義。

韓謙手裡拿著注射器向我們走過來,我的蟲子軍們也就是起了個紙老虎的作用,通通被韓謙踩在腳底下。我看著一地的屍體,覺得有點可惜。

忽然很不合時宜的想起了老媽曾經說過的話。

她說這個世界上,無論什麼都是因果輪迴的。

你這輩子踩死了一隻螞蟻,下輩子也許那隻螞蟻就會投身成人,你也許成為那人口中的一塊豬肉。

我問我媽:那我們這一輩子踩死多少隻螞蟻啊,下輩子怎麼還的清。

我老媽一臉高深:總是要還的。人這一輩子,有多少個折磨過你的人。你小學讓你做作業的老師,單相思的小美女,長大工作後你的上司和同事……等他們給你苦惱的時候,你就想,他們統統是你上輩子踩死的螞蟻,你這輩子是來還的,這樣想,心裡不久平衡了?

我點頭,老媽得意的笑。

我想:自欺欺人吧你就。

咳,不過如果按照這個道理,那麼上輩子,我肯定被圖恩踩死了,圖恩被韓謙踩死了。

那麼現在,韓謙又塗炭了這麼多的小生靈,下輩子可夠受的。

韓謙大概不知道我為什麼笑,腳邁的更加來勁,我拿出了手裡的手術刀,想著,是不是要大喊一聲什麼給自己漲漲氣勢?

然後,耳邊一聲微微的聲響,像是什麼東西極快的穿過。

韓謙頓了一下,然後自己好像也很詫異的看了看胸口,很慢很慢的倒在眾蟲子的屍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