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如此……”
他這是先開了張空頭支票,本以為至少能引得他人稍稍動心。
孰料,對方真的給出了反應,就是這反應頗大。
莊宰相幾十好幾了,頭髮半白,被一個跟自己孫子差不多大的小孩潑了一臉的茶水,還給趕出了門,臉面頗有些掛不住,心裡就對裴天舒怨惱上了,只等著找個機會參上他一本。
這就想尋幕僚來商議此事,還沒使人去請,幕僚竟自己求見,一問何事,幕僚支支吾吾。
最後還是幕僚的陪侍哭喪著臉道:“宰相,武陵公主府門口掛了個白布。”
莊宰相還在想,武陵公主府還不曾啟用啊。還有白布,莫不是裴家死人了。
一想起白天的屈辱,他隱隱有些高興。
卻只聽那陪侍又道:“白布上書:莊姓與狗不得入內。”
噗~
幕僚喊:“快來人啊,宰相大人暈過去了,還噴了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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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雷下刀子都不會影響上朝的莊宰相連續好幾天都沒能上的了朝,據說是病了。
至於怎麼病的,武陵公主府外的白布黑字,到現在還飄著呢,全洛陽城估計就沒人不知道。
這臉打的,不是莊家的人都覺得……哎喲肯定特別疼,更別提當事人了。
大家都在等著皇上的表示,可皇上就像不知道這回事似的,一直沒有表示。
這……沒有表示又是什麼表示呢?
有人猜測,武陵公主的行為是皇帝親授,意為打壓莊家,誰讓他們家最近蹦躂的比較高呢。
當然,也有人會猜測,裴家快倒大黴了。你看,這麼侮辱皇上妃子的孃家,皇上都不吭聲,這是在強忍,新仇舊恨攢一塊兒呢。到哪一天,龍顏一怒,你就是在大殿上放了個屁,也能給你安上一個藐視皇家的罪責。
大家都在猜,可猜來猜去誰也猜不明白。
這時候,皇上發話了,說是莊宰相什麼時候養好了病,進個宮吧,賢妃娘娘想爹了。
莊寧問還以為這是皇帝有體己話要跟他說,病立馬就好了,屁顛屁顛地進了宮,一看,居然真是他女兒想爹了。
說好的皇上去哪兒了?
莊寧問擺出了爹譜,指責賢妃籠絡不住帝心。要知道,你一個妃子,又不是正宮娘娘,你還做不成人人得而誅之的妖妃,不能纏著皇帝日日不早朝,你對得起列祖列宗,對得起你爹對你的栽培,啊,你對得起嗎?
賢妃一肚子的苦楚無處訴說,她又不能跟她爹說,皇上壓根兒就沒睡過她。她嫡母本就不喜她,她爹再對她失望,以她爹的尿性,鐵定還會想辦法往皇宮裡塞人。雖說別人辦不成這事,可她嫡母是皇上的親姑姑啊,萬一要是辦成了,不被皇上喜歡、又失去家族支援的她還能有活路嗎!
賢妃嚥了口黃連,嗔道:“爹,你說的是什麼話呀!皇上他是明君。”
他苦惱的就是林青巒太明瞭,要是個像衛單一樣的昏君,還可以說是師出有名。莊寧問一口怨氣無處發洩,將一切的過錯都推到了賢妃的身上。籠絡不住帝心,無子,現在皇上又立了皇太弟,幸好他沒有把寶真的壓在這個女兒的身上。
莊寧問悶哼了一聲,說了一句:“你是皇上的妃子,死了那是要陪葬進帝陵的,擁有此等的無上榮光,居然還搞不定一個小娃娃,真是……”
真是什麼,莊宰相沒有說,賢妃也顧不得問,只因她被嚇尿了。
沒事兒好好的說什麼陪葬啊!
賢妃聯想到了皇上越來越不好的身體……別啊,睡都沒有睡過,性福一天都沒有享過,就這樣陪葬了,太特麼的怨了。
賢妃的小臉一沉,也不哄她爹了,兩個人不歡而散。
不過這之後,莊寧問倒是又成了那個兢兢業業的宰相大人。
有好事人說,宰相宰相,武陵公主這樣對你實在是讓人氣憤。
他便笑,笑完了再說,孩子嘛,鬧著玩的。
就又有人說了,果然是宰相肚裡好撐船!
這麼一來,莊宰相賢德容人的名聲越傳越廣。
莊寧問表示,小菜一碟,這都是跟他那狐狸岳丈,也就是林青巒的爺爺學的,想當年他可也是這樣拉攏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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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宰相因此收穫了名望,作為女兒的賢妃也不想閒著,一來是想讓她爹看看她的本事,二來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
指的自然就是裴金玉了。
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