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過得太好的,譬如韋妃見了她總要忍不住地磨一磨牙。
其實,韋妃今次還是頭一回見著裴金玉,對她的仇恨卻在好幾年前就已經深深地種下。
韋妃就是宜陽公主的親孃。既然是親孃,女兒有多麼討厭長公主,她這作孃的自然是要與女兒一個鼻孔出氣的。
宜陽公主因著已經定親,要給底下的六個妹妹做楷模,而被皇后娘娘關在慈惠宮親自教導。
皇后壓根就不喜歡她,自然不會帶著她來給自己添堵。至於韋妃,這不是因著她的位分較高,還因著她很會哭嘛!
是以,一想起自己的真公主女兒還在深宮裡頭關著,眼前的冒牌公主卻能到處歡快地蹦躂,韋妃就忍不住咬了牙切了齒,只想將裴金玉當場給嚼了。
然而,長公主就是既不屬於後宮,又不屬於朝廷的微妙位子,她不過是一介沒有什麼權力的妃嬪,想要跟長公主叫板,不說其他,就是眼前,皇后一定不會向著她。
韋妃的頭腦還算清醒,也幸好她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立刻馬上就辦。
她的女兒要嫁給誠信伯劉通的堂侄劉子騫,這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可劉子騫是誰,打哪兒突然冒出來的,知道的人並不多。
那劉子騫的父母雙亡,打小就是跟著堂叔和堂嬸長大。說句實在話,如此的身世,韋妃委實瞧不上他。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再者“箭”自己就是願意啊。
宜陽公主說了,無父無母,就是沒有公婆要侍奉,很好。無兄無妹,就是沒有人會隔三差五的打秋風,也很好。重點是,這“箭靶”長得真特麼的好,簡直就是迷死個人了。
宜陽公主那兒是巴不得明天就出嫁,韋妃幾乎每天都要勸一勸她:“矜持,矜持。”
好吧,這還真是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
為此,韋妃私下裡派人和誠信伯夫人肖氏接觸了又接觸,那誠信伯府還算是有所擔當,說是從前將劉子騫當兒子一樣養大,今後自然仍會當做兒子看待他,就連家業也有他的一份。
家業什麼的,韋妃還真是看不上,她能看上的不過是“誠信伯府”這幾個字。她女兒是公主並不需要靠山,可她孃家不一樣啊。她的哥哥雖被皇帝封為了丹鄉伯,也僅僅是一份虛榮而已。
她也算是想明白了,要想長長久久地富貴下去,還得需要幾門強大的親戚。
女兒嫁給了劉子騫就等於是和誠信伯府掛上了勾,可韋妃還是想買一個雙保險,若是丹鄉伯的兒子能娶了誠信伯的女兒……
韋妃這就特地將劉彩叫到了面前,好生打量了一番,這才笑著道:“瞧瞧這丫頭生的還真是整齊。”有裴金玉那個美得人神共憤的夜明珠,眼前的這個不過算是小家碧玉。
可是,娶妻當娶閒,大不了這個抬進了門,再給文浩賜去幾個妖豔可人的。
韋文浩,就是丹鄉伯的兒子,也就是韋妃那個好侄兒了。
韋妃特地賞了劉彩一隻翡翠玉鐲,並不避諱他人,徑直問她:“可定好了人家?”
劉彩羞澀地低下了頭。
一旁見識老道的誠信伯夫人開始緊張,生怕這些高高在上的貴人金口一開,隨手一指,就定下了她女兒的終身,慌忙道:“才十一,還小呢,不著急。”
韋妃抿嘴笑:“咱們的皇后可是十三歲就嫁給了皇上,開始勤儉持家了呢!”
皇后對韋妃的作為一直冷眼旁觀,她從不會在意一個小小歌姬出身且再也生不出兒子的妃子,也更不在意爛泥糊不上牆的丹鄉伯家,甚至不介意送她一程道:“韋妃這是想給誰家保媒呢?”
連皇后都開了口,誠信伯夫人的心底一沉,面色灰敗。
韋妃本就打著主意當著眾人迫一迫那誠信伯夫人,不過是話說到了那裡,壓根兒就沒指望過皇后會接她的話。她喜出望外道:“皇后娘娘和臣妾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我啊……”
“阿彩。”忽地,裴金玉出言喚了劉彩一聲,打斷了韋妃的話。
正不知所措的劉彩抬頭望定了她。
裴金玉振振有詞道:“阿彩,你說話不算話了嗎?”
劉彩有些糊塗,心想,她都說過什麼話啊!嘴上卻很認真地回:“否,我劉彩雖不是男子,卻也懂得言而有信的道理。”
裴金玉點點頭,道:“那你就不許說親,聽見了沒?你說過的要陪著我,一輩子都不嫁人。”
莫說其他人了,連劉彩都驚愕地“啊”了一聲。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