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金玉問:“你是……”本是想問祁福珠是不是女人的,誰知,她一挺胸道:“我是祁福珠。”
裴金玉一聯想到祁家走失了一個丫頭還滿城封鎖找尋的訊息,這就是心裡有了譜,對裴箏道:“去,趕緊把劉通截回來。”
說完,她瞧見了祁福珠的小嘴動了一下,隨即補充了一句:“也派人去找找刺奸將軍吧!”
祁福珠鬆了一口氣,也不跪了,直接坐在了那裡。
裴金玉瞧她狼狽不堪的模樣,道了一句:“你要不要先洗洗?”
祁福珠瞧了瞧自己:“也行。”
裴金玉二話不說,又使了嘉榮將她主僕二人領了下去。
不多時,裴箏就將劉通給截了回來。
沒有裴金玉的吩咐,裴箏也沒告訴劉通,讓他回來到底有什麼事情。
劉通問了一路啊,裴箏都是笑而不語。
對於別人的手下嘴巴這等的嚴密,劉通一來就表示了自己的憤慨和窩心。
其實是有點兒羨慕嫉妒恨的意思,還想著可不可以借題發揮,弄兩百個士兵和裴金玉的兩百精銳換一換哩。
劉通白日做夢做的很開心,裴金玉一張口就跟他說了祁福珠的事情。
別看劉通動不動就不顧及他人想法的揍上劉元楓一頓,可是揍得再狠,那也是兒子啊。這就板著臉道:“祁福珠是罪臣之女,理應法辦。”主要還是不想讓他兒子和她扯上一丁點兒關係。
裴金玉當然知道劉通的心思,但事情不是這樣辦的,遂道:“若將祁福珠法辦,就等於告訴其他的謀逆之人投降必死。”
劉通也明白這個道理,雖說劉家娶妻不在乎什麼助力不助力的,但也不好娶一個會拖後腿的。
是以,劉通沒再說什麼,可臉色一直都是很臭很臭的。
又過了一會兒,嘉榮領著清洗乾淨的祁福珠和紅鵑迴轉。
說實在的,這一回裴金玉才算看清楚了祁福珠的真容呢。至於剛才,入眼的全是泥。
單論祁福珠的長相,配劉元楓那是綽綽有餘的。只是劉元楓一向都是“大丈夫只患功名不立,何患無妻”的臭屁模樣,裴金玉也摸不準他見了祁福珠,會怎麼想哩。
祁福珠也是個懂得看臉色的,瞧見了劉通不善的神情,趕忙道:“長公主,大將軍,我有事要稟。”
這還真不是騙人的,且她要說的事情,也可以算是她非得逃離晉陽的原因之一。
祁福珠就將在她哥哥門外偷聽到的趙王與北國聯盟的事情道出,還特別講了事成割讓十郡的事情。
劉通就顧不上生她的氣了,將趙王翻過來倒過去地臭罵著,最後還不忘啐了一口,充分地表明瞭自己的憎惡和不恥。
這時候,祁福珠哭了起來,又說了自己離家的不易,就算她家人謀逆是不忠,但作為一個女子背叛家人還是會被視為不孝。可一想起趙王和北國結盟的事情,她覺得自己就是死也不能嫁給趙王,和他同流合汙。
示完了弱,就開始表明自己的不得已,還順便表達了自己的決心。
這樣的事蹟,換了個其他的女人來聽,保準兒是要淚水漣漣的。
劉通個大老爺們都有所動容了,一看,裴金玉那裡除了聽得很專心,就沒有其他的表情。
劉通自問沒有長公主那樣的定力,嘆息了一聲道:“行了,我知道你是個明是非的好孩子,你就安心在長公主這裡住下,剩下的事情慢慢再議。”
剩下的事情指的是什麼,大家心知肚明。
祁福珠就差磕頭叫爹了,劉通擺了擺手,跟裴金玉道了一句:“趙王和北國聯盟的事情,要即刻報給皇上聽,我得趕緊讓人快馬往洛陽送訊息。”
裴金玉點點頭,劉通就撤了。
一出了大門,他就對隨身伺候的小廝說了一句:“去攔住刺奸將軍,叫他一定不能來這裡。”
他將才說的話語,不過是為了安撫人心。
要說祁福珠不好,她其實還挺冤的。自古忠孝不能兩全,不管她是舍小家保大家,還是為了愛情不惜拋棄一切。
作為一個爹,還是親爹,劉通仍舊不願意兒媳婦是祁福珠那樣的。
裴金玉將劉通的心思摸的很透,他走了之後,她就對祁福珠道:“我可保你性命無憂,但……也就只能是性命無憂了。”
祁福珠一愣,急急道:“剛才大將軍不是說了……”
裴金玉好似沒有聽見,一直沒有話語。
她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