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蘇沫嘆道,“白啟攸啊……你這手藝還真是……絕了……”
她抓心撓肺的想了一個不算貶義的形容詞。
那一刻,白啟攸決定他以後絕對要練就一手出神入化的好手藝,讓這個女人大開眼界!
過了一會,宮蘇沫無聊,又開始使喚他了,他雖然一直都忍得咬牙切齒,但是一次都沒有違背過她,所以宮蘇沫更起勁了!
她要喝水他去打水,要休息,他就去收拾做飯,但是大晚上睡不著要他講故事就太過分了!
白啟攸將手裡的水壺一砸!他不幹了!
宮蘇沫不看他,只是望著天空幽幽一嘆。
“怎麼辦……聽不到睡前故事就會睡不著,睡不著就會精神不好,明天就要見到白季了,你說我要不要遷怒他一下?”
白啟攸停住深呼吸,高大的身影毅然轉身,再一次回到火堆旁邊。
“你要聽什麼?!”
他臉黑得能治小兒夜啼。
宮蘇沫笑了,“你是不是很焦慮啊,你不想見你父親,但是我偏偏要拉著你見他,你是不是很恨我?”
恨說不上,但是已經有兩年沒有見過父親了,白啟攸心裡抗拒,其實是近鄉情怯。
其實知道白季有兒子的人很少,畢竟他小時候隨著母親寄居在別人家很長時間,但是不管如何,白季對他還是不錯的,寄予厚望。
白啟攸看著火堆,是他無能,沒有成為像父親一樣的英雄不說,兆城的事也不是他解決的,雖然他一點都不感激宮蘇沫就是了。
“你不是要聽故事?那就安靜一點!”
他好沒氣道。
宮蘇沫睡在火堆邊,手枕著後腦勺看著天上的星星。
“好了,我閉嘴,你說吧!”
白啟攸深吸一口氣,搜腸刮肚,最後講了一個屠夫與狼的故事。
大意就是屠夫晚上回家,結果遇到了狼,屠夫怕狼攻擊自己,就將屠刀拿在手裡,又用擔子裡的骨頭丟給狼,希望狼吃了肉,快快離開。
而這個故事原本的結局,是狼不知滿足,屠夫便設計殺死了狼,但白啟攸也不知道是什麼用意,故事的結局竟然說:屠夫被狼吃飽的假象給矇蔽了,收了手裡的屠刀,結果被狼咬死了。
宮蘇沫皺眉,“這個故事不符合邏輯,正常的情況下,屠夫餵了那麼多肉骨頭,狼已經吃飽了,就沒有那麼強烈的攻擊『性』了,而且屠夫就算安心了,也不該收了手裡的屠刀。”
白啟攸瞪了她一眼,一個故事,要什麼邏輯『性』?
他冷笑道,“這世界上就是有那麼愚蠢的屠夫,對狼不設防,還以為狼會吃飽,殊不知狼『性』貪婪,永遠不知滿足,而且狼咬死了人,達到了目的卻並不會將人吃完,頂多就是一種征服對自己有威脅的敵人的本能!如果人相信了狼,那只有死路一條!”
宮蘇沫知道他意有所指,是說他父親不該那麼輕易相信他母親,以至於被他母親給害了,但是宮蘇沫……卻不覺想到了一雙寒星般的眼睛,心裡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狼還有被馴服的呢!狼最後成為什麼樣子,他的生長環境才是絕對『性』的原因,人家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卻認為,本『性』是最容易變的!它會隨著時間,地位,閱歷而變,不可一概而論!”
白啟攸有些納悶的看著她,“你那麼激動做什麼,莫非你也想當那愚蠢的屠夫?”
他嗤笑,卻見宮蘇沫沒有說話,他不由沉下臉,嚴肅的冷冷說道。
“書中有云,人之初,『性』本善,我卻認為,人之初,『性』有善有惡!惡的本『性』,不管環境怎麼變,它都不會便!
或許會掩藏起來本『性』,但是一旦觸及到底線,就一定會『露』出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