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菱漣,蘇沫將懷裡收了米蘭的符紙放在了床榻上,並苦口婆心的說道:“米蘭,我現在要去地府走一遭,並不方便帶你去。我希望你在符紙內好好的養傷,千萬不要再惹出什麼『亂』子!”
米蘭一言不發,像是沒有聽到蘇沫的話,但蘇沫知道她肯定是聽到了。
嘆了口氣,蘇沫便不再管她。
蘇沫又拿起了硃砂和『毛』筆。這一次,因為知道那紫金鬼狐必然重傷無法來搗『亂』,她便用了普通硃砂。
與上次一樣,她佈置好了陣法,又剪好了紙人在陣法旁邊守護,這才走著奇怪的步伐,漸漸沒了身影。
地府,鬼門關前。
蘇沫入了地府,只覺得陰風陣陣,看不遠處依然恪盡職守的牛頭馬面,她邁開了步子向前走去。
這一次,沒有人再敢攔著她,她很順利的來到了陰梵君的宅院前。
大門微掩,院內冷清,陰梵君並不在院內。
“咦?”蘇沫『摸』了『摸』下巴,萬年宅陰梵君會去了哪裡呢?
一般他的政務都是在院內處理,有專門的陰鴉為他傳遞檔案和指令。除非是地府出了大的『亂』子或者人間又有了厲害無比的惡靈,他才會不在屋內。
“為何你每次都要站在我院門前愣神?”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
蘇沫被嚇了一個激靈:“喂喂,人嚇人嚇死人啊!”蘇沫拍著胸口說道。
“我不是人。”
陰梵君竟然講冷笑話了!蘇沫眼睛驚的差點從眼眶子裡掉出來,抬眼像是不認識一般的看向陰梵君。但是仔細一想——是嘛,自己根本就是和他不熟,這一世的陰梵君是什麼樣子,其實都是不應該奇怪的。
看陰梵君饒有興趣的打量自己,蘇沫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未行禮,趕忙要向他行禮。
沒想到陰梵君手臂一掃:“算了,進去吧。”
蘇沫隨陰梵君進了院子,院內依然肅靜又冷清,連一棵植物都沒有。
不由的,蘇沫感覺有些心疼和寂寞。
她從懷裡掏了掏,掏出一棵細小的植物,走到牆角下,用手指扒開土,將植物種了下去。
“嗯?”陰梵君突然來到她的身後,有些奇怪的嗯了一聲。
“這是人界的一種蘇,名為‘死不了’,其實就是一種生命力十分頑強的蘇。”蘇沫一邊按著植物旁邊的土,一邊含笑說道,“其實是挺常見的一種蘇,不過有時候我們會取它的汁『液』加進硃砂裡來畫符,能夠增加字跡的穩定『性』。”
陰梵君不語,只是看著她蹲在地上鼓搗著,眼神漸漸閃過一抹溫暖。
蘇沫種完了花,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手:“好了!我看你這裡不錯,也需要種植些花蘇來點生氣嘛!”
蘇沫越過陰梵君,自顧自的走到桌邊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又繼續說道:“別看不死蘇葉子長得很醜,不過開出的花卻是五顏六『色』十分好看的!希望我下一次來的時候,就能看到它開花呢!”
在十八層地獄的最底端種花,或許只有這個小丫頭能想得出來……
不過陰梵君靜靜看了那株植物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你來找我,是來喝茶的?”陰梵君拿過茶杯,坐到石凳上。
“不然你認為呢?”蘇沫眨巴了眨巴眼睛。
陰梵君不語,只是隨意的打了個響指。
很快,一隻通體烏黑沒有一絲雜『毛』,長有二尺多,眼睛幽藍,頭頂帶冠子的大烏鴉飛了過來。
它極為通人『性』,翅膀一收站在了陰梵君肩膀上,一雙閃著寒光的眸子看向陰梵君,小腦袋歪歪的,像是在問:“大王叫我有事?”
陰梵君撫『摸』了撫它的頭,也不語,只是靜靜的看著它的眼睛。
那陰鴉定定的看著陰梵君,眼睛眨了眨。
陰梵君又『摸』了『摸』它的腦袋,依然靜靜看著它。
沒一會,那大鴉就飛走了。
蘇沫這一世再到陰梵君與他的寵物烏羽交流,還是感覺額頭流下三滴汗。
她一直鬧不懂,陰梵君為何從未開過口,而這隻陰鴉卻從未弄錯過他的指令。好像他們只見只需要眼神交流就可以明白對方的意思,這完全是——不符合常理啊!
待蘇沫回過神,見陰梵君正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貌似在說:“怎麼了?”
蘇沫一驚——為什麼自己好像也懂了他眼神的意思一般,難道這地獄鬼君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