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怔怔地望著地面上那株萱草,潔白的花朵似是快要枯萎,雖是透著淡淡幽香,卻像是在流失生命力。
再久一點,只怕就回天乏術了。
「你私自闖入妖魔界,我便帶你去見尊上,任憑他處置吧。」狐狸上前撿起萱草,輕柔地放在掌心。
「不要——」萱草驚愕地阻止,「若是不吃我就送我離開,白萱會記得容公子的恩情,若今世無緣便來世再報。」
她這幅樣子如何去見朱雀?
「不勞狐族容長老跑一趟了。」
輕柔淡雅的嗓音從半空響起,萱草忽地安下心來,葉片無力垂掛。那青色衣袖帶著她熟悉的氣息掃過,一眨眼她已落在青龍掌心,「小萱,別怕,我帶你離開。」
青龍滿目憐惜地望著打回原形的萱草,唇角卻是安撫的笑意。
「龍,對不起。」
萱草的嗓音極輕,她內心因放不下朱雀而對青龍很是愧疚。可這次以後,她是決計不再傷他的心了。
她能給朱雀的,已經全給了,而青龍想要的,只是她的陪伴,既是如此,那麼從今往後,她會安分地留在太虛宮裡,做他的妻子。
「我與金鳳凰商量了幾日才得出如何帶你們離開的法子。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小萱,是我來晚了。」青龍小心翼翼地將萱草放入懷中,轉身面對狐狸,「容公子修為大阻已是多年,這裡有一顆太上老君剛煉的丹藥,不妨一試。」
他甩手扔給狐狸一顆赤色丹藥,輕盈飛起,眨眼間便訊息在宮殿牆外。用一顆丹藥換狐狸的不糾纏對青龍來說很是值得,畢竟萱草此刻最需要的便是時間,她必須儘快離開。
番外——心儀與廝守
轉眼,萱草在凡間又住了近半年,距離上次青龍帶她離開妖魔界,算是有段時日了,朱雀卻不曾來找過她。
「孃親,那個鳳府又來人了,這會兒來的是他們的夫人,可爹爹被召回天庭了,咱們要不要接待呢?」
一個小小女娃兒拽著萱草的胳膊,將她從回憶中拉回思緒,揚著小腦袋問道。
其實,人已經給放進來了,不招待還能趕出去嗎?
萱草對鏡打量了一番蒼白的容顏,好歹是可以維持正常的人形了,會客該是不會失禮了。
「夜兒去泡茶,娘去開門。」萱草打發了女兒,起身向外走去。
其實她不願見客,那日身子太弱,連條魚形都不能維持,白白浪費了吞的那片龍鱗,青龍為防止事端便直接將她帶來了凡間。
畢竟是私自下凡去了妖魔界,所幸知道的只有離太子與金鳳凰。否則,若是此事被他人得知,玉帝指不定會給她定個什麼罪名。
「人已在前廳了,茶水也倒了,娘招待客人我玩去了!」
小小娃兒唸了個訣便閃身消失在白萱的視線,趁著青龍不在沒個約束,可以痛痛快快地做些想做的事。
萱草蹙了蹙眉頭,沒出聲挽留,她如今只怕還要自己女兒保護。
走至前廳,見了滿桌子的凡間珍貴補品,萱草不禁苦笑。
她雖是體虛,這些東西卻對她來說可是沒有絲毫作用,還不如去堯山在老參精臉上拔幾根鬍子吞了。
「讓夫人久候,真是抱歉。」
萱草見到那日贈送參須的夫人,上前學者凡人女子行了個禮,「因為近日染了風寒,身子有些弱,不宜待客所以才拂了夫人好意沒上門叨擾,倒是勞夫人走一趟了。」
從他們回來後,這個鳳家的夫人已經命人來了幾趟請她過去,也不知青龍用什麼藉口推辭的,總之她是一次都沒見。
「妹妹快別這麼說,是我不請自來,擾了妹妹清靜。」
鳳夫人起身扶著萱草手臂,一副熟絡態度,全然不似才見第二面的生人。她笑臉盈盈,雙目中盡是感激之意,「那日得妹妹所贈,我這多年甚虛的身子得已康復,老爺感激不盡才命僕人來請,只是不知妹妹身體有漾,本是該早早前來謝恩的。」
她這身子連太醫都說活不長久,那次去燒香也是因聽說了她只勝兩年光景,後來意外得了那參須,記起萱草那些言語,才命丫鬟去熬了服下,誰料盡是次日便渾身有勁,容光煥發。
鳳將軍請了太醫再來把脈,卻是不留一絲病症,已然康復,只怕再活個幾十年都不成問題。
鳳家上下這才歡喜一片,當下便要去尋萱草,哪知那時萱草他們已上了天庭,無處可尋。若不是那丫鬟前陣子見到萱草一家出現在京城,費心跟了來得知了住處,只怕如